“左国公是打算私了呀!”苏泯闷闷的望着那一室通阴,“要来道歉,怎么也不来喊我这个正主?”
“可能,可能是见小姐睡了,怕打扰小姐吧?”樱桃低垂着脑袋,小脸都要缩进腹腔。
“你说我怎么睡得着?那么多人在我面前因为我而死去,我怎么可能睡得着!”苏泯手颤抖的抓着胸口,愤怒几乎要将她浑身烧透。
苏泯掀开帐幔,双目红赤赤脚冲出来。樱桃看着她,哑声说“说不定,这是太师的权宜之计,太师是不会害小姐的!”
春兰听见了她们的争执,顾不上衣着,穿着中衣便站在门口,定定的瞧着披头散发的苏泯,“要不,我们去瞧瞧他们究竟是怎么处理的?”
三人躲在夹室里偷听大厅里的情况,从小孔里看画面。
尚晴穿着一袭白裙,跪在地上,眼泪吧啦吧啦的往下掉,整个人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左国公坐在客位上与俞太师交谈,俞顺微一脸不耐烦的坐在一旁。
“俞太师,我与你共事已有二十余年,晚年才得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时对她太过放纵,养成她这任性妄为的性子,才会有害人之心。今日我领她上门道歉,所幸并未伤害到郡主,她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望您能够原谅她的鲁莽行为,也就别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两家都下不来台面!”左国公肥硕的身躯对着小洞,诚恳地说。
苏泯疑惑的问,“这左国公是什么来路?”
“他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樱桃低声答。
她们看不见俞太师的神情,也没听见他的声音,只看见左国公咋呼的站起来,叫嚣的说,
“俞太师,你可要想清楚,今时不同往日,坐在皇位上的不是你的学生了,那个人是我的妹夫!他可不会给你面子!”
俞顺微没好气的怼道“这件事本就是你们有错在先,苏泯又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再者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你左国公的女儿还比得王子金贵!”
左国公冲他怒瞪一眼,猛摔袖子,“你小子给我闭嘴,我和你老子说话,有你说话的份?”
俞顺微气愤的侧过头。
左国公继续瞧着俞太师,“要是别人还好,你们这个女娃娃的身份就很尴尬,她就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皇帝给你个枣子,你就以为你是宝了?你想想你这身体还能活几年,还能护她几年?非得把我们两世家变成敌人吗?还打算上奏折参我一本?”
左国公暴躁的夺过俞太师手里的参本,狠狠地撕了。
苏泯听这一席话,只觉呼吸微窒,看着俞太师苍白的头发,疲惫的神情。
俞太师沉思片刻,哑声说“你的道歉我接受,你把你女儿带回去吧!左适蓬,你回去给我管好你女儿,再有下次,我就决不手软!”
苏泯看着俞老太师坐在烛火下佝偻的身影,她倚着墙壁咬着手臂无声的哭泣。
她曾以为只要她安分守己,她就能好好的活着,如今一切真相像是一个个隐形的巴掌无声的抽在她的脸上,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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