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泯脑海中想起,当时年幼的自己右腿初愈,加之母亲多次安慰自己事情没有那么严重,阿羌姐姐不久便会回来。她也是信了的,不久之后又活蹦乱跳起来。
那段时间哥哥也不是很待见她,甚至每回出门都要月余才归家。父亲不放心哥哥在外面一个人瞎晃悠,就把出去拜师学艺的拾哥哥给找了回来,让他跟着哥哥。
直到那天哥哥浑身是伤的被苏拾带了回来,苏家的矛盾才彻底爆发。
若不是她听说哥哥的伤才好,就被爹爹罚着跪在宗祠里,然后她担心的去看望哥哥,看见了那一幕,也不会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当时一向温儒尔雅的苏世民挥着鞭子,啪啪的往苏淮身上抽,苏淮笔直的跪在地上,任着爹爹的鞭打,就是不求一句情。
苏世民拿着鞭子指着苏淮的鼻子说“你究竟闹腾到什么时候,这一回为了去找阿羌,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的回来,下一回,是不是要我们去替你收尸啊?”
一旁站着的俞顺惜掩面痛哭,看着儿子惨白的模样心里是又疼又急。
苏淮瞪着眼睛,冲着苏世民吼道“要不是妹妹贪玩,这个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苏世民气急,冲着他大吼道“要是这事发生在你妹妹身上,要是被掳走的是你妹妹,你还会说出这种话吗?”
苏淮低下头嘶声痛哭,颤抖的从怀里拿出两份红色的庚帖和木簪,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爹,我知道,我说的是气话,可我真的很喜欢她,阴阴、阴阴,她很快就会是我阴媒正娶的妻子了。我不甘心,我就算是死也要找到她!”
苏世民扭过头,热泪滴出眼眶,儿子与孙羌之间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甚至他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也是相当满意的。
苏世民哑声说“儿啊!你找,爹不会阻拦你,但你不能忘了你是苏府的嫡长子,你有责任光大门楣,绝不是像这般狼狈无能。”
俞顺惜伸手去擦拭儿子脸上的斑驳泪痕,额头相抵,盯着他红肿的眼睛说“无论阿羌的处境如何,我们都承认阿羌是我苏府的长媳,但是你、你不能倒下,你得自己足够有能力,才能去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