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元对那人微笑道“回来了,回来了。”
说完,李道元把梁羽领到那人面前,介绍道“四位师侄,这是我此行新收的关门弟子梁羽;梁羽,这四位便是东仙宗四位知客,人称‘礼貌周全’,均是执礼长老萧道亭之得意门生,今后你出入宗门,少不了与你这四位师兄打交道。”
“原来是师叔新收的高徒!在下周若礼!”青须男子对梁羽抱拳道。
另一个声音洪亮的魁梧汉子也对梁羽一抱拳“师弟,幸会,在下裴若茂!”
其余那二人竟长得一模一样,两人异口同声道“幸会,我二人乃是同胞兄弟,宋若舟,宋若全!”
梁羽恭敬地与四人纷纷见礼之后,心中不禁犯了嘀咕秦若明和这所谓的“礼貌周全”四人,想必都是“若”字辈…那我呢?难道师父忘了?
辞别“礼貌周全”四位知客后,梁羽随师父一路穿过正门,来到太清宫内。只见偌大的太清宫内随处可见身穿青色、蓝色道袍的东仙宗门人。
这些门人有男有女,神色怡然、步态稳健地,行走在太清宫内一座座气势恢宏的建筑之间。秦若明介绍说,众人所穿道袍颜色亦有讲究,当前最小一辈穿蓝色道袍,向上一辈,也就是秦若明这一辈门人穿青色,而到了李道元这辈则穿白色。
这些门人见了李道元,无不恭敬有加地打着招呼,而对于梁羽,他们有的稍稍打量一番 ,有的则视而不见。
李道元自然没必要给每个人都介绍一下梁羽,他闲庭信步地领着梁羽,穿梭于一众门人当中,而秦若明则一边陪同着,一边给梁羽介绍着这些坐落在太清宫中的主要建筑。
整个太清宫最大的正殿——“太清殿”尤为彰显庄严,它正对太清宫的正门,远观气势磅礴之壮丽,近看巧夺天工之妙笔,雕梁画栋,不一而足。殿内供奉着高大的三清神像,硕大的鎏金香炉里香火正旺,乃科仪、朝拜、迎宾观礼之地,故而又为整个宗门施以浓墨重彩。
太清宫两侧分别为三清殿和三皇殿,乃是东仙宗门人早晚做课之地。这两个殿堂虽不如太清殿那般宏伟,但此刻,满堂东仙宗门人诵念的仙韵经典悦耳整齐、韵律唯美,却给人以心灵上的荡涤,此又是另一番听觉盛宴。
绕过太清殿,后面稍远的地方,另有四个偏殿两两相对,其规模比太清殿都小了许多,而四者的门楣上,还分别挂着“传功”“执法”“外事”和“执礼”的牌匾,顾名思义,它们分别由宗门内,四个最具威望的长老坐堂,各司其职。
“除此之外,其余大小不一的宫观殿堂,则散落在太清宫浮岛各处,也均是各司其职,各有其主。在后山还有一大片开阔地,那里住着东仙宗门人的家眷。”秦若明说完这些,三人已经穿过四个偏殿,来到一个沿坡铺设的一大段台阶下。
梁羽好奇道“家眷?”
秦若明瞥了他一眼道“正一道派可以娶妻生子…那么多人总要有个安置,另外有这些家眷日常的生产劳作,也省去宗门里的不少开销。”
他们一路上行,在台阶终点处,是一座比传功、执法等偏殿大一些的殿堂,虽然规模尚不如太清殿,但同样大气肃穆,正门的匾额上写着“紫阳宫”。
“李师叔、秦师兄!”紫阳宫门前,两个与梁羽年纪相仿的小道士恭敬道,“掌门一早就说你们该到了,果然被他老人家说中了。请!”
秦若明跟那两个小道士客气了一下,然后把李道元让在前面,而梁羽则跟在他们身后一同进去了。
紫阳宫的院子里一片宁静祥和之气,有山石,有草木,有长廊,有小亭,梁羽跟着李道元沿着长廊一直走到一处小楼门前时,李道元忽然站定,稍事整理了一下后,恭敬道“外事长老李道元向掌门交令。”
话音刚落,小楼里立刻回应道“师兄不必多礼,请进。”
李道元、秦若明、梁羽依次进了小楼后,梁羽看见这宽敞雅致的小楼厅堂里,一个穿着银白色道袍的老者,刚刚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那老者的目光,经过李道元和秦若明后,在梁羽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并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启禀掌门,道元此去辽东,虽于战前斩杀三名后金法师,怎奈扶顺游击将军李永芳,早已暗通敌军,而致城门失守,扶顺陷落…”李道元面露惭色道,“此事实在有损东仙宗之声誉…”。
梁羽记得秦若明曾说,他的师父是掌门何道钧,而对于李道元的惭愧,这位何掌门则安慰道“师兄不必介怀。若非朝廷委派,玄门中人本不该插手俗事,此次你重创后金法师,已尽职责。至于战事成败,还是交与大明将士吧,我等若过多干预,岂非有违自然?”
李道元听罢,微微施礼,继续说道“掌门所言,我亦有考虑,故而未做过多停留。而从敌营撤出时,我又在扶顺城中偶遇此子…”
李道元说着,详细地向何道钧介绍了一番梁羽的事情,秦若明还补充道“徒儿此去缉拿郑连寿时,郑连寿已遭梁羽重创,否则徒儿以一敌二,胜负也是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