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太府监总算知道轻重,分配了一些侍卫和外营兵士入宫清雪。
简薇见陀满都出动了,也不好怠慢,便拿了木板跟着影竹出了门。
两人被分配的地方有点偏,地方不大,但是人迹少至,比不得已经踩厚实的雪,木板一推,便是一块敞亮的干净地。俩人动手一点一点的推,简薇的整个头都围得严严实实,仍觉得脸被冻的生疼。
她一鼓作气势如虎,再而衰,三而竭,胡乱打扫了一段便没有力气,转到旁边的竹林看别人战况。
一群侍卫正在卖力的砸冰块,一个人稍稍落在后面,简薇看他有些心不在焉,便格外留意了下,他砸着冰块,动作太大,一个小香囊掉了下来。
似乎没有看到一般,继续往前边走边砸,简薇正要提醒,一个宫女已经上前捡了起来,她四下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便径直走了。
简薇闭上张开的嘴,这样也可以,私相授受本来就是重罪,竟还用这样近乎危险的办法。
她又看了一眼那个宫女,虽然她全身蒙的严严实实,但是不是远眉是谁?
简薇摸摸鼻子,回去继续扫雪。
祥清斋。
蒲察宝林拿着那香囊,向来淡漠的神色掩去,泫然欲泣的眼睛缠绵悲伤,她缓缓取出香囊里的纸条,细细的叠起来,“一切安好。”
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
她将纸条放进嘴里,像是最美味的点心,脸上浮现出迷幻的笑容。
如果,当日,你有勇气带我走……
她环视这个牢笼,轻轻叹口气,罢了,那些回不去的世事无常。
远眉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宝林这个时候向来不喜欢人打扰。
但是事情比较棘手,她忍不住咳了一声,蒲察宝林回过头来,眼里还有来不及掩去的情殇痛意。
“宝林……”
“什么事?”她侧了头问道。
“暴室有人送来一匹布,说是给宝林的。”
“给我的?暴室?”
宫里一般有品秩的妃嫔定期会有分例,但是暴室的布匹除非特制一般都是给宫娥和低级女官使用。
“送布的人还带了一句话。”
“说吧。”蒲察宝林的神色凝重起来,意识到这其中可能有的问题。
“送布的人说,今日在兰庭小径捡到一个香囊,知道是宝林的,但是香囊已被污损,所以特意亲自染了一匹同色布料送来。”
蒲察宝林的脸色变得雪白。
远眉还能镇定的讲完剩下的话,“她说她不求宝林后赐,只希望能在明日的除夕盛宴为宝林斟酒伺候。”
“她,是谁?”
远眉的脸因为紧张而晕染着不正常的嫣红“她说,她叫简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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