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强忍着疼痛,硬是不敢发出声音。
“很好!是个有胆色的。”
见他这样,南帝也就移开了脚,也蹲下去。
凑近宫人的脸,眼神诡异阴毒。
“你只要记住了,你是朕的人。若是记不住,你家中情况,若有一人我杀一人。若家中无人,我会将你的肉啊,一片片切下,在你面前煮开了,喂狗。记住了吗!”
这后面的这句,南帝捏着小太监的下巴说的,让小太监躲也躲不了,只能怯怯地回话。
而康寿宫这边,太皇太后恰好与桓王在一起下棋。
两人都是老人家了,时日飞快,桓王如今还时刻回想起小时候被这位母后呵护的样子。
听闻彬州来信,太皇太后脸上写满了担忧之情。
桓王脸上虽如平常,实则内心也焦灼。
老嬷嬷笑呵呵地对他们两位行礼,“太皇太后,桓王殿下,你们都别担心了,世子处理的很好!”
一听这话,太皇太后的脸上喜笑颜开,赶忙命人取过信认真读起来。
展信读完,都是好事啊,她老人家忍不住啧啧称赞。
不愧是她的孙儿,只是不知道此番他是否调用了银虎军?
桓王也凑过来看信,读完了整个奏本,都是公事公办语气。
也对,毕竟这是给皇帝看的。
这孩子,难道不知道家里人都会挂念他妈?桓王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儿子。
这时,殿外有人通报:“文修道长求见。”
桓王摸了摸胡子,有些意外,自己并未叫他来。
文修道长进来后,笑容更灿烂了。
“太皇太后,王爷!世子殿下真正的信在这!他派人送到了天渠山,怕……”
话还没说完,桓王上前直接取过信来,不听下文。
文修道长呵呵一笑,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王爷还是相当在意的。
太皇太后也很高兴,容儿果然有心了。
送往天渠山,确实是最明智之举。
信有两封,分别写着“皇祖母亲启”、“父亲亲启”。
为了怕家人担心,信的外面特别用红缎带扎着,寄寓一切安好。
给太皇太后的信里,多是写些各地的见闻,与来彬州一切顺遂的事情,显然信内一派祥和。
而给桓王的信内,却是来彬州一路的遭遇与险情,包括遇到荀朗、遇刺、菜人、求药、已经叶悯生事件。
虽是一封家书,内容却足够波澜。
桓王脸色忽明忽暗,看到信里写了他如今已痊愈,心里安定了许多。
当他读到什么菜人之事,一股怒火直往上冒。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不能再让她多担心,桓王也不打算详细说说。
毕竟太皇太后也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怎么看不出端倪来。
一路顺遂,只怕是想让她安心而已。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既然容儿选择了这条难走的路,有些路,确实需要他自己去走。
其实阮仲容心里也知道,皇祖母必定不会只相信那封报平安的家书,但皇祖母一定会理解他的苦心。
南朝天地广阔,要想征服这片土地,他要一个个去击破那些阻碍,而不是一辈子活在皇祖母的庇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