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秀看着碗里的排骨,皱了皱眉,很不情愿地小口咬了起来,好像准备吃到明年似的,她其实只喜欢吃豆角焖排骨里的豆角。
“诗诗,别光吃年糕。”看到李诗诗不停地夹年糕,李路由又敲开她的筷子,虽然用自己的筷子敲别人的筷子并不礼貌,可是李路由不在意,李诗诗也不在意,往白切鸡的碗里夹了一下,可是眼睛还看着年糕,计算着自己在其他碗里夹了几次菜再去夹年糕,李白哥哥就不会阻止自己了。
安知水看着李路由笑,总觉得李路由是照顾妹妹习惯了,带着两个小女孩,依然是哥哥的样子。
安知水突然想变成这样的小女孩了,如果那样的话,李路由是不是会随随便便抱着她,总是格外自然地亲昵,理所当然地温柔的照顾?安知水想着就脸红,一小口米饭在嘴里嚼了好久。
有个哥哥真的很好啊,安知水这么想,不过她并不是埋怨父母没有给自己一个哥哥,因为她如果有哥哥了,那个哥哥会像李路由一样吗?安知水只是想要李路由给自己当哥哥而已,其他的哥哥可不需要。
吃完午饭,李路由收拾碗筷走进厨房,安知水走了进来。
“你干嘛?”李路由随口问道。
“我来洗碗吧。”安知水鼓起勇气道。
“不用了。”李路由不由自主地笑,安知水估计从来没有洗过碗。
“你做了饭,我来洗碗是应该的,不能只知道吃。”安知水觉得那样不好,她又不是安南秀和李诗诗这样的小女孩了。
“下次吧,这次你当客人,下次让你洗。”李路由瞧着她那细嫩白皙的手指,不想让她的手沾着油腻,更何况他也担心自己的碗。
“不要瞧不起我,小学的时候我洗过碗,爸爸没有表扬我,反而把佣人骂了一顿开除了。”安知水还记得这件事情,实在有些太让人伤心了,直接把安知水学习家务的热情给打击的一分不剩。
“好吧,你都上升到这个高度了。你洗吧,打烂了碗记得叫我来收拾,不是怕你不会收拾,小心瓷片划破手……”
“出去吧,出去吧……”安知水受不了李路由不放心的啰嗦,把他推了出去。
李路由就乐的清闲自在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安南秀坐的离他远远的,不过把小脚伸了过来,脚趾头不安份,总是想夹李路由的手指头。
李诗诗把橙汁拿出来,还加了冰块,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李路由喝了一口,真是舒爽。
“啪!”
声音格外清脆,李路由叹气,把橙汁放下,就准备去收拾。
“你别来……我拿扫帚扫,不去捡……”安知水还在试图证明自己可以掌控全局,家务活都能干,出现差错也能善后。
李路由又坐下。
“啪!”
李路由忍了,原本以为电视里大小姐第一次洗碗是打碗很夸张,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没有任何难度,可是安知水证明了,创作总是来源于生活。
“啪!”
安南秀看着李诗诗,李诗诗小声说道:“第三个了!”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笨蛋,一点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一点家务活都不会干,除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还会干点什么?”安南秀不屑一顾地说道。
李路由很不可理喻地看着安南秀,又有点佩服,很多人当自己也是这样糟糕的时候,看到别人也这么糟糕,虽然偶尔也会幸灾乐祸,但是多半是感觉同病相怜,有些安慰自己不是唯一糟糕的……可是安南秀,她却可以如此底气十足地批评别人,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家政服务专家。
“至少人家在做,也比有些人不但不做,还要打击别人的好。”李路由忍不住回击下安南秀。
“你这是在用有些人这一普遍性代词将我纳入你要讥讽的对象之中吗?”安南秀不是很确定地问道。
“啊,你还有自知之明啊!”李路由惊叹。
“我当然有自知之明,你会认为大象需要向猴子学习爬树吗?你会认为你们古代的皇帝需要一根金扁担吗?你会认为你们现在的统治者需要担心中南海被拆迁吗?”安南秀结合动物和人类,古代和现代的理由来证明她根本不需要会那些事情。
“看待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标准,我不会做这些事情,只是我不想,也不需要,但这不是我不能讥讽她的理由。你知道了吗?希望你学会思考,因为你早该认识到,我无论什么都是正确的,如果你有意见,一定是你的问题,自我检讨下吧。”安南秀很失望地看着李路由摇了摇头,用一句话结束她的训斥,“朽木不可雕也。”
李路由默默地站起来,默默地离开,回头看了一眼安南秀,多么强大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