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广西早在意料之中,齐良放下手中捷报,望着神秘出现的张景山,眨眨眼问“私盐问题解决了没有?”
张景山一身飞豹组明卫装扮,他有一块银牌可自由接近齐良,这种银牌齐良总共发出三块,一块给了桂明,一块在陈正成手中。张景山有时以生意人身份出现,有时以文士身份出现,有时以军士身份出现,这次他还是第一次以明卫装扮出现,明卫中没人识得他,这吓了刘胜明一跳,见是持银牌之人他连问都不敢问即放行了,只是陪着前往,见齐良挥手后方放心离开。
“私盐已通过广西境内!”张景山负罪回答,这次任务完成得不好。
这批私盐来自琼州府(今海南岛),现有吴军保护,一路畅通无阻,已进入了云南、贵州等吴统区。
“有多少利润?什么时候可把利润交上?”齐良不关心事情的过程,他只要结果。
张景山道“四千两利润,十日之内可交上!”
“黄金吗?”出口之后,齐良才发现自己问得白痴,怎么可能是黄金?
张景山倒没觉得可笑,认真回答“不,是四千两银子!”
这么少?费了这么大周折才这点利润,齐良直皱眉头,看来靠这种歪门邪道挣钱不是个办法。“此次之后,不要再贩私盐了!”贩私盐利润没有想像中高,他不免失望。
张景山本就不想做这种私贩之事,遵一声“是!”
齐良想想“你的工作重点还是打探军情,夜鹰组经济处另想办法挣钱,看可否成立一个钱庄?”
张景山十分头痛,钱庄对于他来说又是一窍不通,生怕把钱亏了,迟迟不敢作答。
齐良暗摇头,知道指望不上他,还得尽快物色好一名经济方面的能手协助他啊。“广西事了!明天我将回昆明,景山跟我一起回吗?”
张景山赶忙道“世子!还有另一件事需禀报予您!”
“什么事?”
张景山道“孙延龄将军献了一笔巨款予周王殿下,另外,清廷名臣李棠、傅宏烈与方孝标等被吴世琮大将军所俘!”
齐良双目骤然阴森犀利,这些吴世琮上传的文卷中都未提及。“查清具体献款数额,查明李棠、傅宏烈等关押的地方!”
张景山笑道“禀世子!此些卑下早已查清!孙延龄将军献金二十五万白银,珍奇异宝无数;李棠与傅宏烈等被关押在柳州府衙!”
齐良赞赏点头,张景山做这军情工作还是很优秀的。
第二日,齐良详细书明孙延龄献金数额及李棠和傅宏烈等清廷俘臣关押地点,四百里快递给吴世琮,严厉督令上交所有献金及具名索要李棠、傅宏烈等人。
接到红泥火漆封顶文卷,上面金额数目、珍宝名称及俘臣关押地点一一具名分毫不差,吴世琮惊得发憷,老实按要求去做。那二十五万两献金齐良也不敢要,悉数报上岳州大元帅营,他想要的只是李棠及傅宏烈等清廷名臣,现在他最缺的还是有能力的文臣武将。
傅宏烈,字竹君,江西进贤人,幼年随父在任所苦读诗书,历练本领。清军人关,在平定两广后招募人才,他应试中举,步入仕途,曾任庆阳知府,现为广西巡抚。
李棠,翰林弘文院庶吉士,建陵人,多识多才,诗词俱佳。
齐良见到两人,两人衣着鲜艳,容光焕发,不由奇了“这哪是个俘虏囚徒?”
“可是李大人、傅大人?”齐良客气招呼着,让小六子为两人上上最好的普洱茶。
两人昂着头乜视齐良,一声声冷笑,傅宏烈倨傲道“既已为阶下囚,是剐是刮随你的便,世子如想招降我们,让我们为你们卖命就别想了!”
还没见过这么牛的俘虏,难道人真的不怕死?齐良哂然一笑“两位大人怎么知道小王是想招降于你们,而非杀了你们?”
板着脸像一个债主似的李棠不屑反问“难道世子不是吗?”
齐良猛拍一下桌,倏地站起,横眉怒目,暴喝“把这自以为是,愚蠢无知的老匹夫拖下去宰了!”
两名侍卫冲进来,不由分说倒拖着尚在惊滞中的李棠往外走。傅宏烈除刚齐良猛拍那一下桌被吓了一跳外,波澜不惊,淡然望着被拖着走的李棠,浑不担心自己的命运会否如李棠一般。那李棠则哈哈大笑,竟吟起了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慢着!慢着!回来!回来!”齐良叫住侍卫,真有死脑筋愚忠不怕死的文士?
李棠挣脱开,没一点害怕,藐视一眼,更加得意,讥声哼哼“色厉内荏的家伙!”
“好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小王记得此句出自文天祥的《过零丁洋》,人家是抗元英雄,是为国为民族捐躯,光照千秋,青史留名。可不知李大人为谁捐躯,怎么丹心照汗清呢?怕是成秦桧般,被永世唾弃吧!”齐良反讽。
“你——”李棠被哽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