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齐良才明白对方早已知他醒了,不由怵怵发抖,冷汗漓淋,自以为聪明啊!
齐良睁开眼,苦笑沉思片刻,起身穿上衣服,又静静地反思会儿,终鼓起勇气往门外走去。
“老爷!世子来了!”吴忠进门禀报。
“让他进来!”
“儿臣拜见父王!”齐良跪在地上重重磕下三响头。
吴忠轻轻带上门出去,吴三桂端坐一声不响,齐良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
“过来坐吧!”
“谢父王!”
齐良战战兢兢地欠着半个屁坐下,他到现在都不敢正眼看这盖世枭雄,他的任何一点掩饰在对方面前都无处遁形,他的任何一点伎俩在对方面前都是那么的小儿科。
“熊儿!为何连父王都不认识了呢?”吴三桂神情伤感孤寞。
齐良跪地呜呜痛哭“禀父王!孩儿半年前遭沐王府暗算,头部中击晕迷几日后方醒来,可醒来后却发现谁也不认识了。”
吴三桂惊奇“有这种事?”儿子遭刺他是知道的,但儿子犯失忆症的事却未得到禀报。
齐良对天发誓“此事千真万确,孩儿如有半句虚言遭天打雷劈!”
吴三桂阻道“汝是我的孩儿,吾怎会不信你?”这事他虽有疑问,但这具躯体确实是熊儿的不会有假。
“此事还有谁知道”他鹰隼般的利眼直视齐良。
齐良不敢正视,躬身低垂道“此事孩儿不敢外传,只有小六子与钱云房师爷两人知晓!”接着又老老实实禀报“当初孩儿醒来时,钱云房师爷也曾怀疑过孩儿,后来他与父王做了同样的事验证了孩儿的身体后方确信下来!”
吴三桂点点头,想那一生谨慎多疑的钱云房如有疑虑应早来信密报了。“如此甚好!”他站起来扶起齐良,慈爱地端祥片刻,又问“熊儿都忘记了些什么?”
两人近近相视,齐良首次看清对方,果然在其鼻上有一条细细地黑线,那是吴三桂某次战役中鼻梁受伤所留下的伤痕,只是不就近认真看难以发现。
“孩儿所见过的人与所经历过的事都记不起来,不过,经钱云房师爷的帮助,我已记起大部分!”齐良扶着吴三桂坐下。
吴三桂苦笑,这那还是自己的熊儿啊?
齐良转到吴三桂背后,一边为其轻轻捶着背一边说“父王不知,孩儿当初醒过来时可吓坏了,孩儿身在北京危机重重,一切东西都已记不起,随时有可能出错,如被人认定是假冒的,便会被以假充真地宰了!”
吴三桂惊讶齐良居然为其捶背,既心慰又感动,拉着齐良的手到正面,感慨“这些年可苦着熊儿了!”
危机已除,齐良轻松一下来,自然地回望吴三桂,对方分明只是一个老人,眼里只有老牛舔犊的那份慈爱。心中也不免得意,任你吴三桂盖世英雄,绝世英明还是不能识得真相。
“孩儿想念父王得紧,直想回到父王身边来!”齐良情真意切道。
吴三桂拍拍齐良的手“今后父王会好好补偿予你!”
齐良道“孩儿只想守在父王身边,孝顺于您!”
吴三桂眼泪噙噙,大感欣慰“走!跟为父去见众臣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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