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见了齐良的丑样直倒胃口,阴着脸从齐良的桌前走过,坐到了另一张桌上。八面玲珑的妈子见势不对,赶忙上来圆场“吴爷!女儿们贪玩,昨晚闹了一宿刚刚起床还没睡醒呢!”
齐良毫不介意,大声道“给三位小姐上上最好的糕点、茶水,全部算我的!”他有的是钱,怀里便揣着一万多两银票,在这个时代三五两银子便可够一个三口之家过上整整一年了。
齐良从来没有这么有钱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说话过,以前在夜总会混时,每次添茶加酒都是心惊肉跳的。可惜,他的豪爽并没有换来三位美女一丝好感,三女自顾说着体己的话连一个轻瞟的眼神也没有给他。
妈子倒是兴奋,移动身子技巧地挡住两桌视线,吆喝道“上苏麻糕!碧螺春!”
碧螺春?1500元一斤的高档消费品!齐良哂然一笑,在后世他想都不敢想,现在应该更贵,这老妈子还真敢叫!
老妈子招呼着下去后,齐良直直地盯着三女那一桌,又侧首低声问“小六子!我以前喜欢哪位小姐!”
小六子低下头,悄悄指着清秀精伦的一位道“中间的那位,柳依依姑娘!”
齐良满意点头,暗赞吴应熊那衰货跟自己的审美观倒蛮一致的嘛!这是高级场所,出过一次丑后他不敢再乱来,但下面的娱乐程序他不知道,三女又对他不理不睬,场面显得沉闷,不久后进来几个客人才热闹起来。
进来的几个客人瞧见齐良皆是一怔,遂又不屑地自顾坐下,这几个人齐良一个也不认识,但见他们的表情应该是认识吴应熊的了。“小六子!他们是谁?”齐良不动声色问。
小六子回答“三位都是名满京城的才子,俊秀的那位是杨真,擅长诗词;四方大耳的那位是刘慎,擅长绘画;年长多须的那位是田寂园,擅长戏曲。”
三人妙语连珠,谈吐从容,一副大家风范,三女对齐良不理不睬,对他们却是有说有笑,齐良暗自不爽,不都是来嫖娼的吗?何必一副道貌岸然模样?
齐良正自不满被冷落,突传来银铃般的声音“吴公子!你几日未来,我们一起做个游戏好吗?”
齐良抬眼望去,见是娟秀可爱的韩红儿正弯着迷人的孤眼笑对自己,连忙欢道“好啊!好啊!”终于有人理他了,做游戏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不管是摇骰子还是猜酒令!
“我们大家一起来对对子,对不上的罚酒!”韩红儿狡黠道。
“妈的!上当了!”齐良虽是科班出身,但对对子这种古玩意儿他可一窍不通。见韩红儿那得意样,看来自己的前身吴应熊也应是没有多少“料”的货色!
不待齐良反对,下面一位客人早迫不及待讨好道“好!好!好!请红儿先出联!”
出联的人自然最轻松,想出什么就是什么,根本不存在被罚酒的问题。齐良狠狠地瞪一眼说话者,见是那头发胡子都飘白了的田寂园,不由暗骂“老牛还想吃嫩草!”
韩红儿甚是得意,却也不领田寂田的情,道“奴家还有一个条件,所对的联子不能有与别人相同的字眼出现!”接着转对柳依依“依依姐!你来出上联!”
柳依依含笑点头,瞧向窗外,螓首沉思片刻,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悦耳而来“奴家即景出一联‘夕照台榭增明媚’!”谁都知道她的才气,没人会说她抢了联头的便宜!
柳依依话音未落,俊美的杨真抢先道“小生来接依依大家的第一联,我的下联是‘晨烟岸柳显缠绵’!”当真是京城才子名不虚传,信手捻来!
柳依依精光乍闪,赞许点头,旋又美目嗔眸。“烟柳缠绵”,杨真对的下联太过暧昧,不过应着这烟柳之地正恰到好处,更妙的是柳依依姓柳,杨真一句下联表达了自己对柳依依的爱慕之情,渴望之心!
能情挑美人儿,杨真不免得意,右手于桌上合节而击!
众人见柳依依百媚横生,个个如痴如醉,蚀骨,一时忘了接联。
韩红儿有点忌妒地轻哼一声,娇声道“奴家来接第二联!我的是‘晓上楹帘卷春晖’!”
田寂园什么时候都不忘讨欢韩红儿,谄媚道“我接着韩小姐来,我的是‘秋霜小草叶不惊’!”
见人家一句接着一句,犹如妙手生花般,齐良急得燎眉,可他平仄押韵都不甚懂,就是急断了肠也弄不出佳句来啊!他张口就想问旁边的小六子,韩红儿以为他要接联,忙抢先道“英姐!你接第四联!”在这种不能出现相同字眼的接联中,越到后面越是难。
一直冷着脸的易英干脆利落“月明绣阁映韵清!”她不多说一个字也不少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