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猜忌顿起,项羽不在身边,身侧又只有两百兵卒护卫,竟是有些慌了神。
“拖!”
而今之计,只能拖时间,拖到龙且带着项家军赶来,项梁不禁这样想道。
但桀英未必会给他这样的时间。
桀英自认谎言能骗的过父亲,但身侧这位项家家住却是没个把稳。
遂而一下马,就用眼角余光注视着项梁的一举一动。
“父亲,南门为何久攻不下……”
说话间,已然朝着项梁身前靠近。
桀俊丝毫没有察觉女儿桀英的异常,反而有些心痛的看向项梁说道:“若族人拥有项家军那样的军备,想必庐江此刻已是城破。”
桀英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又道:“项将军,不知你项氏大军可有遇到水上秦军。”
话语一出,有心人都能听出桀英语气之中,已然是有了怨气。
当然,这也怪不得桀英将气撒在项梁身上。
要怪就怪这项梁花言巧语说动了父亲反叛,如今攻城却将自己手下的将士支开。
这不是明显把越人当枪使吗?
桀英越是靠近,项梁心中越是谨慎,连忙开口道:“大首领这是哪的话,我这也是为了大家考虑,若是鄱阳水域来了秦国的援军,必然是军备整齐,我这是怕大首领手下的人难以抵挡,才会出于好心将项家军放在那个关键的位置。”
话虽出口,项梁自己都怕是不信,更何况桀俊父女。
桀俊如此冷嘲热讽,也只是处于项梁的小心思,并不像桀英那般是带着目的而来,故意的。
只待父女二人靠近项梁身前半尺,桀英朝着桀俊微微动了动右边嘴角。
这是桀英小时候犯了错,又怕母亲责罚,为此经常让父亲帮忙串供时用的表情……
桀俊看分明,不由心头一震,女儿这个表情,作为父亲的他最为熟悉。
这是在告诉自己,我刚刚说了慌,接下来看我的行动,附和我就行了!
女儿这是要干什么……
桀俊心头的震惊疑惑还未解开,只见桀英忽然从袖口中露出一抹寒芒,直指项梁。
当!
项梁早有防备,借着手中宝剑抵挡,退出半步,顿时怒目圆睁,刚想开口质问。
又见桀俊忽然袭来,项梁神色一变,喝道:“早就猜到你父女二人有异,果不其然我!”
桀英也不多话,手上匕首寒芒毕露,直取项梁上身,桀俊顾不得询问,手中弯刀袭向项梁下盘。
项梁哪是这父女二人的对手,险之又险的避过脚下弯刀,肩膀的皮质护肩,却是被桀英手上锋利的匕首划破,顿时血流不止。
项梁心知面对桀俊父女二人的围攻撑不了多久,遂而心生拖延,是以双眼一瞪,质问道:“这是为何啊?大首领莫不是忘了你我二人的誓言。”
桀俊语塞,这一切都是桀英先行动手,遂而看向自己的女儿桀英。
桀英冷笑道:“那便让项将军做个明白鬼,可知刚才东门大军为何溃败。”
项梁不语,但表情已然将询问的意思溢于言表。
桀英美目流转,笑道:“我与那人交手三次,第一次我军两万人,夺得会稽不到半个时辰,对方七千人攻城,我军败逃;
第二次,对方四千轻骑兵围困我军于山林,我诈降敌军,让族人逃走七千人;
第三次,便是方才东门战场,对方同样四千骑兵,冲散了我军一万五千人的大军,随后我带两万人增援,结果依旧被那人击溃。
父亲可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