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偏北(2 / 2)

又走出不远,就到了蔡州军秦贤部的外围哨卡,一名校尉查看了派牒,核实无误后就予以放行,还好心提醒头车上的鹿弁,方向偏北了,这边走不但绕远了路,而且前方十里附近还在打仗。鹿弁压抑心中狂喜,连连致谢,答应过了哨卡就驶回正道,还满脸懊恼的呵斥着躺在大车上的胡四“都是你个憨货胡乱指引,害得俺们差点走错了道。”胡四翻了个白眼,强忍着没有吱声。

走出哨卡约摸五六里地,许存喊住车队,叫来兄弟们围在一起,将全部三十八人分成三队;孟虎领武艺最强十五人,从大车上翻出最好的横刀和铁枪,每人腰挎一把刀,手握一杆枪,隐藏于第三、四辆大车后。鹿弁领十人,翻出强弩和羽箭也是人手两把,隐藏于第五,六辆大车之上,自己则领着其余人手,赶着两辆大车走在最前面,又单独拨出两人专门保护胡四,跟在最后一辆大车上。

然后,还布置了战斗预案如果路上遇见拦阻,无论是蔡州军还是汴州军,都由许存率先与之交涉和观察敌情,如果许存举起左手就暗示开始战斗,鹿弁组率先发射强弩;一轮弩箭射尽时,孟虎组立即冲出去掩杀;许存组抽刀跟进,而后,鹿弁组再手执轻便的羽箭,赶至战场外围精准射杀。

就这么多人手,如此安排不可谓不精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车队又走出五六里地,果然遇见一队汴州军,却不知何故,偏偏是从车队后方冲杀过来。

听见队伍后面传来胡四尖声尖气的大叫声,头车上的许存冷汗直冒,赶紧跳下车指挥反击,幸好弟兄们都是征战多年的厮杀汉,临危不乱,迅速调整身位,稳住阵脚与敌对峙。

许存仔细打量一番,见这队汴州军只是普通步卒,没有骑兵和弓弩手配合,约摸四十几人与己方实力相当,就暗自横下心要杀开一条血路。

再没有预案中举手为号的大将之风,许存扯着脖子跳着脚喊道“鹿弁,放弩箭!”,话音未落,鹿弁组早已上弦的弩箭就如飞蝗般射出,汴州军没想到一个普通辎重队居然配有强弩,猝不及防间,被一轮弩箭射翻了七八个。

“虎子,跟老子冲!”大喊一声后,许存提着刀就率先冲了过去,孟虎挺着一杆铁枪也带人掩杀过去,鹿弁眼看三四个汴州兵在围攻许存,也急红了眼,把自己一组人交给胡四指挥,冲上去提刀砍翻一个汴州兵,也加入了混战。

许存的刀法是大开大阖攻守兼备,平常三四个汉子近不了身;孟虎则是势大力沉,一力降十会,铁枪横扫过去,即便对手已经拿刀横档,但甫一接触,汴州兵手中刀就火星四溅脱手飞上了天,只能眼睁睁看着孟虎的枪尖划开自己的肚子。鹿弁的刀就是快,出手如电,不求一击毙命,只要对手丧失战斗能力。胡四指挥的弩箭组绝对是又阴又坏,因为是近身厮杀,胡四怕误伤自己人,就命所有人一律瞄着对方屁股大腿招呼,这些部位没有皮甲护着,汴州兵一边奋力搏杀,一边还得提防着身后的暗招子偷袭,实在是苦不堪言。

短短一炷香工夫,交战双方已胜负立判,汴州兵带头的队正呼喊一声,带着十几名残兵向南退去,许存赶忙喊住已追出去十几步的孟虎,靠坐在大车上大口喘着粗气,命胡四带着人检查战场,清点伤亡准备撤离。

这一仗,己方死了十三个弟兄,重伤三个;杀敌二十九人,没有俘虏,因为胡四带人挨个都补了刀。

许存命孟虎把伤员都架上牛车,确定方向后立即撤离,走出去约摸二里地,见旁边有片树林,派鹿弁带人进去侦查,确定没有埋伏后,叫过弟兄们,安排带够干粮和装备,舍弃牛车钻进了树林。

借着树林掩护,走走停停间已经是黄昏时分,许存估摸一下,离开和汴州兵厮杀的战场已经十余里,这才慢慢放下心来,吩咐弟兄们休息。月上中天时,许存重新整队,清点下来还有二十五位弟兄,包括三名无法行走的重伤员。

鹿弁见许存面有难色,就主动请缨带着三名伤兵兄弟断后。许存知道逃命的时刻,不能心怀妇人之仁,行差踏错便会葬送全部兄弟的性命,也了解鹿弁性情,就多留了一些干粮给他,默默拍拍他的肩膀,带着其他弟兄先行离开。

后半夜,鹿弁赶上在树林边等候的许存,众人见他孤身一人前来,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发问,只是沉默的往前走着。

“干粮留下了。”跟在许存身后的鹿弁低声嘟囔一句,黑夜里,许存脚下不停,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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