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二上去,掐住他的人中,人这才慢慢苏醒过来。
像是一场噩梦,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还染着血迹的木榻子,上面哪还有自家媳妇儿的身影。
就在他又翻白眼之际,金宝珠及时开口,“二柱叔,婶子以后救回来了,现在在楼上休息。”
高二柱这才又清醒过来。
可转眼又开始低低抽泣。
金宝珠……秋氏还真是可悲,遇上个恶婆婆就算了,相公还是个弱鸡。
要是她以后嫁……
她甩甩头,试图把兰霁的影子丢出去。
上官从进来,眼光就一直锁在金宝珠身上。
这个丫头,给了他太多,太多惊喜。
他有时候恍然,甚至觉得金宝珠该是个已经及笄的妙龄少女,而不是现在这幅小包子模样。
金宝珠察觉,往门口一看,就见上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上官……呃!上官大哥,林岸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沃泥马,好t马别扭。
上官换上柔和大方的笑容,“我听酒楼伙计说你们来医馆了,就来瞧瞧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老郎中和药童也是听见金宝珠的话,才回头看见上官俩人。
“东家!”
“东家!”
上官摆手,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药童转身而去,老郎中却看着金宝珠,似有千言万语。
金宝珠还急着回去,而且她也不太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所以就装作没看见。
老郎中却误会了,还以为小丫头还在生气,就想着还是以后从东家这边搭线吧!
付诊金的时候,一群人出来急,都没带钱,大眼瞪小眼。
最后决定高二柱留下来,里正跟着几人一起回去,拿钱,顺便收拾几件厚衣服过来。
往云客来走的路上,上官说道,“宝丫头,上次酒楼开业,你身上垮的那个包包,是你自己做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询问,他却说的笃定。
金宝珠一笑,“是啊!我还打算年后再做一批放到黎姨那边卖呢!”
看到小丫头狡黠一笑,上官明了,感情这小东西上次弄那一身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有预谋的。
回到家,王氏带着几个儿媳妇已经已经做好了一桌子佳肴大餐。
一家人洗漱落座,金大喜带着几个大一点孩子,在院子里点上了一挂炮仗。
噼里啪啦,小小一鞭,稍纵即逝。
第一次在街上看到炮仗的时候,金宝珠忍不住吐槽,她穿越来的这个地方还真是富足,富足的让她都快没有用武之地了。
金家和乐融融,喜气洋洋。
里正家却恰恰相反。
王大花死死拽着一个破旧的包袱,“死老头子,你是想逼死我老婆子啊!”
“就往镇子上一送,就要十二两银子,秋氏那个贱蹄子蠢妇是金子做的不成,还不如死了的干净!气死我了,哎哟……哎哟……”
高大柱两口子是知道秋氏救活了的,听到自己老爷子说要送医药费跟几件衣裳过去,也没当回事。
这会儿一天王大花说要十二两银子,都同时炸了毛。
要知道他们可是没有分家的,这十二两自然要从公中出。
而且,那可是十二两,不是十二文。
两人也开始帮着王大花说话。
“就是,爹,我觉得娘说的有道理,要知道十二两银子可是咱们家差不多两年的收益,您说拿出去就拿出去了。”
崔氏也急的跳脚,“就是就是,再说了,听您老说的那个样子,弟妹那能不能救回来还不一定呢!”
“您就这样一股脑的把家底儿交了出去,不跟往臭水沟里扔银子一样一样的嘛!”
王大花听了大儿媳的话,心疼的就跟宛肉一样,“那秋氏,就是不能下蛋的鸡,死了就死了,咱们留着那银子,重新给老二再张罗一个好生养的媳妇,比啥不强。”
里正本来是动了恻隐之心,心想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而且还是自家亲亲儿子的媳妇儿。
可是听了媳妇和崔氏的话,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秋氏多年未生养,本就犯了七出,再加上秋氏那伤,也是……
要是救了回来,不仅白花钱,反而可能还会生出婆媳矛盾。
想到这,里正抢包袱的手一松,就背着手回了屋子。
外面婆媳二人对视一眼,都是得意一笑。
那边秋氏因为有了人参滋养,伤口又止住了血,这会儿气色好了不少。
只是一直未曾苏醒。
高二柱欣喜不已,全然不知道,自家父母兄嫂已经放弃了他们两口子。
而一场家庭大战,也即将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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