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刚刚那么大的动静,大院儿的人都多少听了些进去,只是无人愿意打破这一方天地的安宁而已。
金老二拿着药箱子,过去刘家院子一看。
心里嫌弃,这除尘除的,还不如不除呢!
老婆子右手手指伤后处理不得当,有些厉害,躺在床上疼的打滚。
左手手臂也是淤积了几个指印,不过不严重。
农村人家,能省则省,金老二就让他们自己弄点药酒擦擦即可。
可就是痛成这样,在付诊金药费的时候,刘婆子一张嘴皮子也没停过的咒骂。
话里话外,指桑骂槐,皆是讽刺。
刘大因着还有求于金家,所以一个劲儿的赔罪示好,只是这赔罪里有几分真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本就对刘翠娥不甚满意,因之前的靓丽妇人,这会儿刘大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子火。
脸色变得飞快,“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送送四哥去!”
刘翠娥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也没看清脚下,走的又急,左脚绊右脚,噗通一声就滚到了门槛上。
农家妇人,摔跤什么的本不算什么,可这会子趴在地上的刘翠娥,肚子一阵阵绞痛,浑身感觉寒的像冰碴子。
手在地上撑了好几次,也没能爬起来。
刘大冷眼看着,心里愈加嫌恶,甚至渐渐流露于从五官肢体。
金老二亲眼目睹,无法忽视,又看到刘翠娥额上慢慢冒出的细汗,出于医者本能,他走上前去,在她手腕上一搭。
怒视着刘大,“你媳妇儿这是怀孕了,动了胎气,你还不赶紧给她抱进去。”
刘大先是一喜,随即一惊,又露出一抹算计,忍住心里的膈应,粗鲁的把刘翠娥抱了进去。
处理完这边的烂摊子,金老二暗自庆幸,自己家里的温馨舒坦。
走出刘家门,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子自己侄女儿的好手艺,金老二寻味而归。
一顿简单的午餐,两桌满满的惬意,三句不成诗的言语,这顿饭,众人吃的更多的是满足。
也是这顿饭,金家人才真正认识了黎娘子这个女人。
从她踏进金家门槛的时候,不,或许是金大喜在铺子看见她的时候,她的身份就无所遁形。
这个黎娘子就是当初刘大定的那断娃娃亲,那个杂货铺子的闺女,黎芳菲。
当年,黎父黎母相继去世,她绝望之下,便带着三个幼弟,去往江南投奔亲戚。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她日夜操劳,凭借自己一手惊艳绝伦的绣技,慢慢站稳脚跟。
在帮助几个弟弟走上正轨之后,毅然决然选择回到故居。
她之所以回来,多半是不甘心。
在得知金宝珠,是当年唯一对自己伸出援手的妇人家孙女儿的时候,她就某算好了今日的一切。
她没想过报复,也渐渐放下仇恨,只是,仅仅只是,意难平。
当她发现刘大再看到她之后,眼里的惊艳、错愕、懊悔、不甘的时候,她心里突然就释然了一大半。
金宝珠在感情方面还是比较敏感的,金大喜有意无意的眼神,她看的一清二楚。
尤其是当他得知黎芳菲跟上官只是偶遇同行的时候,眼里的亮光,怎么也隐藏不住。
所以,她觉得有个问题,她这个当侄女儿的,必须替她四叔问一句。
她眨着水蒙蒙的大眼睛,一脸崇拜,“黎娘子,那你相公呢?他有跟你一起回来清水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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