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是扑了一个空,那片海面除了荡起了海浪,并无她的半分影子。正当他怀疑这一切都是假的,全是他人利用他对阿初的感情引他前来时,远处的海上,一抹藏蓝色的身影浮于海面缓缓而来,知道看清楚了那个脚踏竹竿而来的藏蓝色衣裳女子的容颜,夏安顿时呆住了。
“来人呀,本姑娘要吃蟹黄豆腐。”在夏府蹭吃蹭喝却无人敢管的藏蓝色少女撑着脸,吩咐后又继续吃着手中的糖。
“这都一桌子了,您吃得完吗?”身为夏夫人贴身丫鬟的阿烟似乎极其不满眼前女子的只吩咐不动筷子的行为,绣庄的所有做好的衣裳,愣是一件都没有挑便又开始吩咐她前去准备了这一桌子的吃食,更为可恨的是,这个满脸夏府主人姿态的藏蓝色衣裳的女子,是等她上完了一个菜再喊下一个菜的菜名的,这样明晃晃的折磨她的招数,竟然就连老爷和夫人都不曾有过半句不是,竟然全凭她的喜好来。
“你个小丫头片子胆敢非议主人,来人呀,给我张嘴三十下。”藏蓝色衣裳的少女狠狠地将手中的糖扔到了阿烟的身上,眯起了一双狐狸眼,看着一旁特赦出来的西湾主,满脸的不悦。“赶紧的,本姑娘可是你们岛主的原配,他今日出门前可是特地吩咐过的,我想干嘛便干嘛,就算是要进你们的惩戒堂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她心中夏夫人才是夏家最尊贵的女子,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已故的雪夫人倒像是来寻仇的,哪里有半点夏夫人的德高望重,所以,身为到夏府不满五年的阿烟来说,只有夏夫人才配当着夏家的主母。
“西湾主倒是个怜香惜玉的主,怎么,难道还要本姑娘亲自动手不成?”藏蓝色衣裳的女子轻轻地拍了拍手上桂花糖的碎末,慵懒地下去用指尖抵着阿烟的下巴,而后指甲慢慢地从尖细的下巴滑到那细皮嫩肉的脸蛋,“还是说,要等东明将你们的丑事告知了你们岛主后,我求岛主也让这如花似玉的阿烟姑娘真正地变成一缕清烟?也算走得干干净净了。”
“雪夫人,别以为我尊称你一句夫人,还真把自己当成夏府的女主人了,我……”阿烟话还未说完,就被那个藏蓝色衣衫的女子扇了一巴掌,却碍于夏安的吩咐不敢逾越太过。
“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呀,我不扇你一巴掌你都不会正眼瞧我。”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往西湾主那儿斜着瞄了一眼,言语警告地说到“西湾主,你难道要再次违抗岛主的命令吗?”
“啪……”西湾主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子,十分纠结地看了一眼阿烟而后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雪夫人,我就算是豁出了这条性命也不会伤害阿烟分毫的,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可以饶了阿烟顶撞主子的罪过。”
“还真是深情款款,舍生护花呀。西湾主你难道以为我故意刁难她是为了谁?”西湾主虽说不太懂得用华丽的语言,可他那股一心一事的直性子倒是让她有些为之惋惜了一会儿。阿烟眼中闪过的诧异倒是更好被她瞧见,脸上的同情立马转换成了恶毒的神色盯着那个有些错愕的丫鬟,“怎么,当日从外面西湾主的身上盗取惩戒堂的钥匙时,你可不是这样看他的。”
“钥匙?阿烟你不会的,”跪地的西湾主这时才明白雪夫人画中之话,可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一晚的阿烟是另有目的的,他拽紧了怀中之物抱着最后一丝丝的希望,“阿烟,你赶紧同雪夫人解释呀,你并没有拿过我的钥匙。”
“没有。”阿烟嘴角冷笑这看着那个跪倒在地的西湾主,咬紧牙齿一口否认。“雪夫人,反事都要讲证据,你可不能胡乱冤枉我。”
她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会连累到夏夫人,所以,就算是她死也绝对不能让对她恩重如山的夏夫人受到眼前女子的一点点指责。
“哦?那还真是巧了,我这里刚好有一颗可以记录人眼所见事物的珠子,你们还想不想再回味回味那柔情似水、温柔无限的那一夜?”藏蓝色衣裳的举起手中那颗蓝色的珠子,女子看着他们挑眉一笑,语气之间满是温柔的低音,听得他们两人脑中迅速地回想起了那缠绵难舍的那一夜。
“雪夫人,你别以为随随便便那一颗珠子便可诬陷……哦。”阿烟依旧十分坚持,可当她瞧见那藏蓝色衣衫的女子真的将她拿着食盒前去找西湾主的那一幕放了出来时,她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面,那晚,她按照夏夫人的吩咐前去盗取西湾主的钥匙,前去开了惩戒堂的门,而后再悄无声息地将钥匙放了回去。“阿烟无话可说。”
“阿烟?竟然真的是你……”西湾主眼中失落夹着些许落寞,在他刚毅的脸上竟然也会有此等情绪,倒是让那藏蓝色衣裳的女子为之惋惜不断,然而,他终究还是掏出了怀中的东西递给了那个跌倒在地的女子,“无论你当初是何目的,可我说过要娶你的话却是真的。”
西湾主敏捷地转身掐住了那个藏蓝色衣衫女子的脖子,化出了一把匕首横在她的脖子上,看着在场的几位全场都不敢言语的丫鬟说到“都别动,否则我就杀了你们岛主最重视的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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