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头已经没有了松树松脂燃烧的气味,只是,先前都是冷风呼啸,一旦有温暖的传递而来的时候,她才真正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寒冷,脸和双手毫不犹豫地便往那个比较暖和的来源抱去,死死住着不放。
“林未染,你手往哪里摸呢。”声音是严厉而又警告的,却没有丝毫的嫌弃。将林未染抱着御剑的叶轻尘见怀中之人只是往自己的怀中靠得更紧了一些,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脸贴了上来之后倒是安静无声,只是一直喊着冷,这时,他才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寒意,刺骨的寒冷已经不是松树森林该有的寒意了,“术法不足还频繁地使用水剑九诀,活该被冻死。”
御剑之人语气虽然听不出关心之意,却用下巴抵住了怀中女子的头,快速地往水接天山的方向御剑而去。
“林未染,你还真是命大呀。”路过林未染座位的林碟绣一脸心有不甘地盯着眼前一脸不屑的少女,她听说林未染在松树森林遭遇黑衣人袭击,居然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来,看来,叶轻尘对她这个废物妹妹还真是不简单。“你还真是懂得趋炎附势呀,哦,我倒是忘了,玩弄人心不一向都是你的拿手好戏来着的吗。”
“趋炎附势?师姐,我拜托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多关心关心一下师妹我的人际关系呀?”林未染歪着头仰视着案前不走的女子,摊摊手指了一下众人,“你问问他们,和我都熟吗?我连一个连朋友都没有的弟子就是想勾搭大款也得有大款乐意与我交朋友才行呀。难道师姐说的不是弟子,而是闭关直到今日才出关上课的三长老也就是我师傅不成?可是据我所知,我师傅除了院子布置得稍微具有艺术感一些,就连法器都是极其廉价的毛笔,其他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有钱人呀?水接天山的事情更是以大长老的话为准,若说要攀附权贵也着实太勉强了一些吧。”
一口气说完的林未染拿着毛笔的笔端,在桌子上敲打着,一脸她是大爷的表情气得林碟绣怒指着那个懒散地转动着毛笔的水蓝色衣衫的少女,顿了顿说到“林未染,别以为你现在有人给你撑腰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奉劝你,山鸡就是山鸡永远也不可能变得了凤凰,你这种人还是当个废物更顺眼一些。”
“师姐呀师姐,咋们都是一个父亲生的,我若是山鸡那师姐你又是什么呢?”不甘示弱的林未染拍案而起,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中满是藏不住的锋芒毕露,“况且,长老们可是特别恩准我上课和课后都可以跟着赵闻语学习的呦,所以,待会还得麻烦你将座位上的东西收一收,师妹我要换位置了。”
还真当她软弱可欺呢?她可是抗得了画板搬得动竹子的现代人,有些时候她选择沉默不语只是因为她没有将事情放在心上,可一旦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立马转换成一个凶猛的小兽,睚眦必报。
“林未染,你别太过分了。”林碟绣显然已经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了往自己位置走过去的林未染。
“啊……哎呦,好痛呀,在松树森林受伤的伤口好像裂开了。”早就猜测到了对方会拽住自己的林未染顺着对方的力度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心口不停地喊疼,“师姐,你心中纵使再不喜也不应该对我出手吧?再说了,这事可是长老他们决定的,并不是师妹我故意要抢了你身为赵闻语跟班的职位的。”
哼,跟她玩心计,那她定然会让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尝尝这“绿茶”的滋味,她一语便将林碟绣蛮横的形象死死地定了位置,然后顺势将自己的挑事安在了众长老的头上,既表明了自己的无辜的也借机发泄一下她之前被众长老质问的怒气,一石二鸟呀。
在一旁默默看戏的赵闻语这时倒是前来打圆场了,一边扶起倒在地上的林未染一边十分关心地问到“可有大碍?要不我还是扶你前去药庐找四长老瞧瞧吧?”
难得才碰到了师傅的课程,她身为三长老的关门弟子可不能缺席呀,于是,将自己袖中的圆糖拿出来快速地往嘴里一放,轻声说到“我已经吃了药了,师傅的课我是一定不能缺席的,只要不再这般磕磕碰碰的估计没有大碍。”
万事以周全为主的赵闻语自然是不同意的,非要带着她前去药庐,正在巧舌如簧的林未染也说不过事事关心她的赵闻语时,她的手腕被后面之人一把拉住,用三指扣住了关穴处,前脚刚踏出门槛的林未染转身一看,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那个突然抓住自己手腕的男子,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