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不过三米的黄泥路上,迎面一支送葬的队伍朝着我行来,更加诡异的是这支送葬的队伍没有一个男子,全都是老弱妇孺。
领头的一名中年妇女身穿白色孝衣,扛着一根柳木做就的招魂幡,柳木上端的白色招魂幡随风飘荡。
在我的阴阳眼中所见到可怕的一幕,差点让我惊叫起来。只见招魂幡上端坐着一名两三岁的女婴,随着招魂幡的晃动而轻微飘荡,正用一双骇人的惨白眸子瞪视着我。
小女婴面目狰狞,一口尖锐的白色牙齿森参不齐,手中抓着一个淡薄的魂体,正一口一口的撕咬着魂体的四肢,并用警告的眼神戒备的瞪视着我。
见到这一幕,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女鬼婴在烈日炎炎下毫无影响,最低需要达到鬼将级别才能无视阳光的照射,而她手中的魂体眼看着就要被太阳光磨灭的魂飞魄散,究竟是多大的仇怨才能使小女婴有如此大的报复心理?
而所有送葬的人员都没有发现这诡异恐惧的一幕,八个身高不一的女子身穿孝服,吃力的抬着一口漆黑的薄皮棺木,棺木的后面有着十多名老弱妇孺哭啼不止,并有一妇人洒着裁剪好的纸钱,风吹得纸钱随处乱舞,飘飘扬扬的散落了一地。
我面色煞白的躲到道路一旁的香烛店门口,并低声问向看热闹的店主,“大叔,这支送葬队伍有点特别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没有男子来送殡呢?”
“呵呵,小丫头不是本地人吧,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能乱传!我们贺家庄的贺家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妖魔鬼怪,家中的老人疯的疯,死的死!看到没,那口棺材里装的是贺家最后一个男人,全死了啊!啧啧,死得那叫一个惨啊!”
我听着店主声色并茂的解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一直等到送葬队伍走远了,我才哆嗦了一下身子,慌忙向店主道别,转身欲要向村口而去,却被一道身影撞了个趔趄。
我定睛一看,只见一名身穿八卦道袍,手拿佛尘的年轻人站在我身前。年轻人生得相当英俊,剑目朗星、唇红齿白,正用歉然的眼神打量着我。
他见我欲要跌倒,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扯的直立起来。随即,他如同触电般慌忙缩回手臂,一脸惊骇的说道“道友好重的阴气,莫非身患恶疾?小道略懂一点道术皮毛,可需小道帮忙?”
“混蛋,你才身患恶疾呢,你这牛鼻子好生无理,撞了人家不说道歉,反而诅咒与我,还有没有天理了?”我怒气冲冲的指着道士的鼻子骂道。
“哦,刚才一时不察撞到了道友,李晨风向道友赔罪!”
我见这道士李晨风态度端正,也就原谅他了,可不成想他接下来的话又把我气的够呛。
只见李晨风稽首一礼,“道友真的有病啊,小道刚才搀扶你的手臂时,已经探查到你阴煞缠身,现在不医治的话,将来嫁入夫家也难有子嗣,更会克夫亡子……”
我不等李晨风说完,就挥舞着粉拳砸得他鼻血狂飙,怒骂道“姑奶奶克你妈,你特妈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哎呦!道友虽然是凝神境巅峰修为,可也不能无辜打人啊!小道所说句句属实,道友为何如此待我?”
李晨风伸手擦了一把鼻血,气愤填膺的指着我怒目而视。
“啊…,疯子,都她妈是疯子,姑奶奶怎么这么倒霉啊,吃饭遇到疯子,就连走路都能碰上疯子,我…我要崩溃了!呜呜…”
我气愤的骂了几句,转身欲走,却又被李晨风扯住了小袄的后摆。我愤愤的用力挣扎一下,只听喀啪连响,胸前的几颗衣扣全都崩飞了,当时就把我气炸了肺,转身一脚踢向了李晨风的下体。
李晨风仿佛预料到了我的动作,轻松滑步就躲了过去,还气愤的说道“哎呦!打了人不道歉就走,被我拉住了还想打人,你家师长没有教你怎么做人吗?”
“混蛋,臭牛鼻子,姑奶奶叫你多管闲事,还诅咒我,姑奶奶不打你个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啥那样红!”
说完,我伸手在包里摸出一张红色符纸,咬破中指指尖,在符纸上刻画了一个符箓,口中极速念道“阴阳消长,五行转移!道咒天火!”
霎时间,一缕劲气从我体内涌向指尖的符纸,红色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团猛烈的火焰朝着李晨风面门扑去。
“呦呵,不道歉,还想跟我斗法!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太极门的绝学。”
李晨风后退的同时,也摸出一张蓝色符纸,在纸上喷出一口精气,口中极速念叨起来。
“太极两仪生四象,玄武真君荡魔殇,太极道咒北海玉露,聚!”
李晨风手中的符纸猛然爆裂,化作一蓬蓬的露珠,在烈日照射下反射着点点毫光,随后猛然凝聚成一个方圆半米的水球,猛然撞向飞驰而来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