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聂天鸣传承了聂勇老祖宗的记忆,对这些草药的样子和功效都是机械化的记忆。
见到深山中的药材,能认出来哪个有毒,哪个能治病就不错了。
但真让自己按照每种药材几钱几两的严格标准去配成药方,这是万万做不到的。
“陈爷爷,您这高深的手艺,应该找个更聪明的加班人才行,我这急性子做不来。”
听到聂天鸣婉言谢绝,陈知仕也不再强求,两人就此在巨石旁分道扬镳。
走远之后,聂天鸣将柳筐里的野兔放进乾坤袋中,
再往深山里走,树木变得更加稀疏,但每一棵都长得十分粗壮,有松鼠在树枝上来回蹦跳。
哮地看到之后跳起脚想要捉,但和猴子捞月亮没有区别,只能在空中比划,不能伤害到松鼠一丝一毫。
聂天鸣对松鼠的狩猎兴趣不大,这东西一点都不好吃,瘦肉太多发柴,并且有一股很重的土腥味,口感比普通猪肉差远了。
还有就是,松鼠身上带的细菌要比野猪野兔等都要多,一旦处理不好,就会诱发腹泻干呕等,严重的更是会引起休克。
最重要的一点,松鼠上蹿下跳太难抓,而且浑身上下没有多少肉,扒了皮之后,除了骨头也不剩什么了。
逮它费力又不讨好,因此才会在历代猎户手里,逃过一劫又一劫。
“哮地快跟上,别和它斗气了。”
聂天鸣回头丢了块石头,把正在爬树的哮地吓了回来。
“今天你是不是特别兴奋?要是再这么贪玩,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
哮地听到聂天鸣的威胁,耷拉着脑袋,尾巴低垂夹在腿里,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聂天鸣也有点不忍心说狠话了,毕竟之前自己骂得再狠,哮地都听不懂。
先今非昔比,哮地多少能听懂点自己说的意思。
但它毕竟还不是人,理解能力太差,万一把自己哪句玩笑话当真,可就来不及后悔了。
哮地乖乖夹着尾巴跟在聂天鸣身后,还贼心不死回头望了一眼,站在树上冲自己嘲讽的松鼠。
继续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聂天鸣发现前面的视野忽然变得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大片空地。
走到跟前,聂天鸣才看到眼前树桩林立,木橛密布,长短不一的木段横躺竖卧,周围更是杂草丛生,将木端都淹没其中。
但眼尖的聂天鸣,能发现其中的蹊跷。
灌木丛被风吹起得东倒西歪时,就能看到许多树桩和木段上都露出黑色的影子。
快步冲到树桩林中,拿出砍刀将高过腰部的灌木全部砍倒,聂天鸣才看清被掩盖住的真实面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将近两亩地的树林被毁,倒下的木材全部被锯成一段一段,用来养木耳。
此情此景,聂天鸣胸中的怒火噌得一声冒了上来。
不论是老爹从小到大的唠叨,还是聂勇老祖宗的传承教诲,都不允许乱砍山里的树木。
若是为了搭建木屋所需,必须要砍树,木材也必须间隔得足够远才行。
这样才能保证山地不变光秃,才会在下暴雨时,泥土不被冲刷掉,破坏山里的地形。
能深入到这里来砍树养野生木耳的脚,必定不是普通的村民,而是熟悉地形的猎户所为,他们不可能不清楚这个约定俗成的行为
除非是他们明知故犯,以为这里是深山,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的所作所为。
聂天鸣恶从心头起,一个念头冒了上来。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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