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鸣继续往山林深处走,一路上都能零星看到捡蘑菇和拾木耳的南泉村村民。
其中不乏一些好事者还在找聂天鸣询问秦局长的事情,但也有一些例外。
在打死小野猪的那个山丘旁边,聂天鸣看到了自己村子的老中医陈知仕。
按照辈分,聂天鸣应该叫他一声爷爷才对。
陈知仕有七十多岁,但因为平常注重调养生息,所以精神状态和身体素质保持得都特别好。
按道理讲,平常村里的老人,因为一辈子从事重体力劳动,一旦过了五十,身体很大概率就会垮掉,会因为腰肌劳损和各种关节炎症而变得行动不便。
但陈知仕爷爷却不同,他寸头上只有灰白色的头发,没几根白发,脸上的皱纹也绷得紧实,没有一丝松弛感。
下巴处是一绺雪白的山羊胡,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还能扛着锄头进山采中药,很令人敬佩。
“这不是长生家大小子嘛,你咋一个人进山了,你爸呢?”
“我姥姥家地多,我爸帮姥姥收秋去了。”
“小伙子精神头不错,身体也壮实,比你爸爸强多了。
以前你爸年轻的时候,我采药时经常能碰到他,那时候他打猎是把好手,每次遇到都背了满满一筐山鸡野兔。”
没想到能见到村里的人,陈知仕进山走的累了,趁机停下来歇脚,将锄头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长辈都有意停下来,而且又扯到和自己老爹的交情,聂天鸣不得不放缓进山的脚步,一同坐下来聊几句。
“您还要继续往山里走?”
上次就是在这个地方,和张胜一起遇到的野猪群,聂天鸣担心陈知仕遇到野猪之后,不知该如何应对。
“怎么?瞧不起我这个老头子?”
陈知仕哈哈大笑,继续说道“这片林子啊,我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走,比你爸还要熟悉呢。”
聂天鸣悻悻一笑,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怎么都应该想到,当了一辈子中医的陈知仕,平常很多草药都是自己进山采摘的,但对狮子山的了解程度,肯定不会太差。
“这几天村里庄稼糟了野猪的祸害,我明白进山是有些危险,但就是闲不住,入秋后进山,都是多少年的习惯了。”
听到陈知仕的话,聂天鸣说道“一定要注意安全,现在野猪都是一群一群的,即便是我这个带小伙子,见到了都要躲得远远的。”
“这个你放心,对付野猪群,你爸爸曾经教过我一个办法,很管用,那就是上树,野猪又不像熊瞎子那样会爬树,安全得很。”
自己的确听老爹教过这个技巧,但聂天鸣有点不信,他认为真遇到野猪群,恐怕连爬树的时间都没有,更何况狮子山里都是些高大粗壮的松树和柏树,哪里像杨树一样好爬。
“您以前采药的时候,遇到过野猪吗?”
“遇到过野猪吗?”陈知仕对聂天鸣提的问题不以为意,说道“那是家常便饭,但野猪一般你不招惹它,他也不会主动攻击你,也没传说中的的那么可怕。”
陈知仕刚想继续说下去,但作为一个中医的基本职业素养,他说话时眼神一刻也不闲着,在林子里寻找着各种可以入药的中药材。
此刻他在灌木丛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快步迈了进去,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几个像甜瓜一样的东西被他拽了出来。
陈知仕笑呵呵地穿肠草捧给聂天鸣看,说道“这东西叫做穿肠草,也叫屎瓜秧,能祛火败毒,还能治痔疮肿痛、退黄疸,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