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湛,那个人是谁?”
漆黑的夜色里,容云曦独自坐在窗前,看着漆黑茫茫的夜色,她沉默了很久,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认识的人。”
他随口敷衍了一句,这种敷衍是不需要用心辨别都能分辨出来的敷衍,容云曦咬了咬下唇,强忍住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怒火。
有了上次在云生堂的经历,她对齐湛的易容术丝毫没有任何怀疑,甚至这一次她看到林阡,就在不停的怀疑这个人就是齐湛假扮的。
远祁舅舅没有派人来保护她,说不定会叫齐湛过来,却没想到会是用这样的方式出现。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
齐湛拿着匕首用一种几乎随手就要把林阡的脑袋给削下来的姿态,逼迫林阡远离了容云曦。
林阡离开后,齐湛就迅速站到容云曦面前,警惕的盯着她,“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林阡淡雅的笑着,从容不迫,像一朵优雅高贵的昙花,“不过是在你赶到之前,替你保护一下这只小黄鸡。”
齐湛目光狐疑的在容云曦的身上扫过,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一直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他刚刚松了一口气,面前的男人就宛如夜里的飞鸟一般,在窗户扑棱棱发出一阵响动之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齐湛和容云曦两人。
两人相对沉默无言了很久,容云曦才问出了最开始的那句话。
但她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
“林阡不是林家的大少爷吗?”容云曦又开口问,“全国商业联合会会长家的大公子,林阡。”
齐湛在房间里走动起来,他停在林阡刚刚坐过的书桌前,还是随意的回答着容云曦的话语,“是。”
他的目光落到林阡准备发出的信件上,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整个人为之一震。
这不是林阡准备寄出去的书信,而是林阡留下的书信,是故意留下来给齐湛看的。
“一味的自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还会让爱你的女人,伤心。”
那张信纸被齐湛拿起来,他看着墨迹书写的两行字,整只手逐渐收紧,把信纸揉皱成纸团,扔到了地上的角落里。
“怎么了?”容云曦疑惑的想要捡起那只被扔掉的纸团,齐湛冰冷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没什么,不过是林阡随便写的一些东西,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容云曦还是把纸团给捡了起来,打开看完,她确实看不出这两行字能解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好把目光再次转到齐湛的身上。
“林阡为什么会找上我?”
“林阡是林家的人。”齐湛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面色有些阴沉,“我其实在你离京那天就准备跟过来,但是京城临时出了事情。”
“和漠北皇子有关?”
齐湛点点头,并不为容云曦猜到这件事而感到诧异,“漠北的大皇子来了,要求皇上给出说法,追查漠北二皇子的下落。”
“而漠北皇子在平王府的事情泄露了出去,太子齐明殊带人来查,我紧急把漠北二皇子转到了别的地方。”
“我表姐……还好吧?”
容云曦想起寇悦心坚毅的脸庞,忍不住出声问道。
齐湛点头,“嗯,太子齐明殊那边的人来搜查,还是嘉宁郡主在前边遮掩的。”
“你们……不让漠北和大齐这边知道漠北皇子还活着?”
“准确的说……现在不是出现的最佳时机。”齐湛凝眉深思后,又泄气一般的轻叹了一口气,“我被事情拖住,只好让我的贴身护卫先赶过来保护你。”
贴身护卫……容云曦的脑子里反复念着银梭这个名字,终于想起了自己在哪里听过。
“你的贴身护卫,是不是叫银梭?!”
齐湛露出了讶异的神情,他微拧着眉头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之后再说,”容云曦的神色刹那间严肃起来,“林阡的护卫也叫银梭,是你把银梭派到林阡 身边的吗?”
“没有。”齐湛的神色逐渐附上一层冰霜,“我只命令他随行保护你,并没有下过其他命令。”
“会不会是银梭擅作主张?”容云曦试探着问。
齐湛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只是凑巧重名吗?
容云曦心思繁杂的站在原地,不停的思考着自己和林阡之间发生的事情。
“对了,林阡说这次来巴蜀是为了接手林家的巴蜀分会。”容云曦想到之前和林阡的谈话,立刻说道,“林阡只是商人而已吗?”
“不是。”齐湛道,“或者说……他其实并不是林家的人,这件事我也是前几个月才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