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什么那时候容叙没有把容颜接回府中,反而看着容颜就这么凄惨落魄下去呢?
容颜的陈年旧事在座的世家夫人中,没有一个是不知道的。
听到这茬旧账,纷纷各做各的,谁也不说话,容颜更是浑身颤抖起来,整张脸都红了,“那些陈年旧事,现在提起来做什么?”
“再说了,老爷子都不在了,我怎么说都流着容家的血,我只要还活着一天,就是武德侯府的郡主!”
“哦,郡主啊?”容云曦笑笑,“我记得当年好像皇上也把你的郡主封号给收回来了呢,怎么,你这是找皇上要回来了?”
容颜愈发沉重的喘息和颤抖的身体完全出卖了她,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的紧盯着容云曦,“你说我有什么用?你自己还不是个废物,一无是处,不尽孝心白眼儿狼一个!”
在坐的夫人们,又悄悄的竖起了耳朵。
霍予柔摇着手中的团扇,听见这话赶忙站了起来,“容家姐姐,消消气,咱们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呢,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
说着,她要去拉住容颜,却被容颜一手打开,转过头怒瞪着霍予柔道,“霍嫂嫂,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可是在为你说话呢。”
“罢了罢了,”霍予柔柔声说,面色疾苦的拧着眉心,“小孩子不懂事,咱们多大人了,还能跟着不懂事不成?难道你要像个小孩子一样跟她计较吗?”
容颜转了转眼睛,看了看容云曦,看了看霍予柔,嘴角倏然就笑了,“霍嫂嫂说的极是,我还真是糊涂了,她一个屁都不懂的毛孩子,我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不过是对牛弹琴。”
说完,还故意得意地撇了一眼容云曦,转身欲扶着霍予柔回去,和和睦睦的真像个姐妹。
容云曦冷笑一声,故意扬声道,“二姨娘,你口口声声说着我不懂事,又口口声声叫着苦,怎么也没见你去我爹面前告上一状,在我小姑面前叫冤算什么?难不成还指望我小姑替你出气?”
容颜的步子一下子就停了下来,霍予柔面色一僵,转瞬即逝,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平日里,哪敢说你半句?就是在你背后我也是不敢说你半句坏话的啊。你怎能就这样说我呢?”
霍予柔从始至终还真没说过容云曦半句不是,容云曦都快忍不住给她拍手叫好了,这一手借刀杀人玩儿的真是妙哉。
不过真当她破解不了不成?
容云曦紧跟着笑道,“二姨娘你还真没说过,这话啊,不全叫林夫人说了去吗?”
林夫人,说的是容颜的丈夫林宦。
吏部尚书家的林氏,丈夫也姓林,两家是一家人。
这句话一出,在做的各位夫人纷纷脸色都有些变了,容颜更是面色霎变,下一刻就立马松开了霍予柔的胳膊,一对眉头拧的死紧,眉梢能扬到天上去,眼神狠戾的恨不得把霍予柔生吃了。
“我原当你是可怜,好心替你说话,没成想,是被你当杀人的刀子使唤了!”
容颜气道“我当为什么你独独对我一人亲近,独独在众人没人时,就拉着我说什么体己话,原来都是你算计好的啊!霍嫂嫂,你真是好算计,好狠的心!”
言罢,便再也没脸在这里再呆下去,抬腿便冲出了门外。
众女眷看向霍予柔的神色也多了好几分警惕,生怕在被霍予柔说了些什么,给人当了刀子使唤。
容颜这次回还被人扒出了多少年前的旧事儿,真可谓丢大了脸面,怕是这段日子都不敢再出门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容云曦才带着翠微缓缓上前去,对霍予柔道,“霍姨娘,操办儿妹妹的生辰宴辛苦了,云曦来晚了,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
翠微见状,故意道,“大小姐您是嫡小姐,不必给一介侧室赔不是。”
按照礼法上,确实如此,这话一出,霍予柔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此刻愈发惨白起来,她却还笑了起来,看着极其可悲。
“我一介侧室,怎担待的起大小姐的不是。生辰宴……都是应该的。”
容云曦眉眼弯弯,笑了,“往后后院的事情,父亲忙于朝政,还是要二姨娘多担待的,平日里那么累,得空了您多歇着,闲杂的事儿,就不劳您操心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在座的夫人们各个都是人精,谁能听不明白呢?
合着不就是说,我是大小姐,操办生辰宴压根就不是我该管的事儿,你把自己的事儿乖乖办好,我的事儿你不该管的别管。
可容云曦把话说的那么圆,任是霍予柔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她只得把头低的更深了些,好掩盖住脸上的不甘和愤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多谢大小姐体恤。”
手帕早就被绞烂的容月锦,在容云曦终于坐会位子上,准备安心等着开宴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脸上扬起得体的笑容,对各位夫人建议道。
“各位夫人也难得来一次咱们武德侯府,只是吃吃饭,说说话儿那多不尽兴,不如姐妹们来比拼才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