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沁竹年芳二八,自幼聪慧伶俐,琴棋书画皆通,虽然娘亲走的早,徐远山并未续弦,却不得不开了点心店来维持生计,这些年徐远山一门心思教她,她又如何不知爹地的心思,如今见张三封一表人才,说话风趣,见闻识广,悄然默认此事,谁家少女不怀春,只因未见梦中人。
徐沁竹难得休假,平素里根本没有机会单独出门,此刻像只蝴蝶般围绕在张三锋身旁,叽叽喳喳的介绍着落霞镇的风土人情,十足负责的向导,胡尘与小尾巴备受冷落,胡尘倒还无所谓,小尾巴却不乐意了,嘴翘得都能挂上一把油壶了。
胡尘挤眉弄眼的捣了捣小尾巴,揶揄道“小尾巴,你看三封哥笑的好开心啊,他莫不是喜欢上了沁竹姐姐?嗯,我看沁竹姐姐好像也喜欢他,这事八成有戏,我们就等着吃喜宴吧,大肘子你可别跟我抢啊。咦,小尾巴你怎么不高兴啊?哎,你打我干嘛?再打我喊人了啊,救命啊,救命啊,小尾巴眼神要吃人啦!”
张三封笑看着胡尘与小尾巴打闹着跑远,真是孩子气。徐沁竹昂首望着张三封俊逸的侧脸,笑靥如花,映红晚霞。
当天夜里,徐远山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酒过三巡,徐远山有流露出些许意思,张三封玲珑剔透,装作不知糊弄过去,一顿饭吃的张三封极不自在,早早离桌。
张三封翻来覆去睡不着,倒不是因为徐沁竹长的不好看,小姑娘容貌身段都是上上之选,兼且聪明体贴,确是良人,只可惜他居无定所,还有好多事没做,如何能够答应。他前几日才取笑胡尘可以成家娶媳妇了,如今倒好,赶上了自己,张三封哭笑不得,思虑着明日该如何找个借口向徐远山辞行,再住下去,他还真怕伤了徐家父女的心。
张三封正思虑间,突然听的一声破空之声,必有夜行之人,一骨碌翻身起来,黑暗中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张三封,把张三封吓了一跳,原来是另一间屋子的小尾巴早已惊醒,张三封朝着小尾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趴在窗口悄然打量,他倒要看看这夜行人是路过还是准备对他们不轨。
原来这夜行人便是九阙山的土匪,九阙山乃是北邙郡最大的强盗窝,五个当家的武功高强,笼络有不下五百喽啰,啸聚一方,官府曾围剿过几次,可惜九阙山易守难攻不说,每次围剿刚起,边境便有云龙王朝滋事,如此几次,明眼人都知晓九阙山便是云龙王朝钉在北邙郡的一根眼线。
周遭百姓没少被这九阙山的土匪骚扰,大庆王朝每次围剿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实在抵不过民怨鼎沸,靖北大营也只是象征性的派了一队轻骑兵驻扎于九阙山下不远处,九阙山倒也为此收敛不少,只可惜随后大庆王朝再无任何动静,惹得临近九阙山下村镇的百姓对官府怨声载道。
夜行人便是九阙山的三当家丁威,人长的跟个瘦猴似的,在上九阙山之前就没少惹下祸事,人送外号“捞月猴”,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采花少女良家,早已盯上了徐远山一家,得了空闲下山便要趁夜掳掠了徐沁竹上山当他的压寨夫人。
张三封见那夜行人悄摸着往徐沁竹的闺房吹迷烟,瞬间明了,原来是个采花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虽然拒绝了徐远山的提议,但也容不得徐沁竹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玷污了。
丁威不过修内中阶武夫,张三封气恼他使用下三滥的手段,说不得早有女子于他,恼怒下废了丁威的境界不说,连带他作恶的家伙一同留了下来。
丁威倒也算个狠人,都这样了临走时仍不忘撂下狠话,说什么九阙山必报此仇之类的话,惹得张三封都想直接杀人灭口,只可惜丁威跑的快,张三封又担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未敢远追,到后来打听得知九阙山是什么地方时,后悔莫及。
徐远山听闻此事,愁绪满怀,落霞镇怕是不能呆了,便准备收拾行李携徐沁竹回归老家,发生了这档子事,他也不好再提结亲之事,唏嘘不已。
张三封颇为自责,徐沁竹离去时梨花带雨欲语还羞的表情,徐远山年过半百还被迫背井离乡,一切都缘于他的一念之差。胡尘使劲朝着远去的徐家父女摆手,还大喊着以后有空还要去尝徐远山做的点心,小尾巴面无表情,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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