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晨儿附和的笑了笑,也没有多说话,生怕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来。
老者见状也不再多言,侧身指了指自己的马车,而后笑问道:“不知老夫的这辆马车,两位小友可敢一坐?”
帝晨儿闻言心中一喜,赶忙笑了起来,而后行了一礼道:“多谢!”
——
这辆马车内部的装饰很是的简朴,并不能一眼瞧出是什么大家族的人所坐的专架,帝晨儿和冯安康坐在老者的对面,老者的那双眼睛一直在打量着他们二人。
帝晨儿还算是比较自然,冯安康倒是紧张的不行,一直握着拳头,低着头不敢去看老者的眼睛,对于此老者只是淡淡一笑。
马车随着阿福甩的一声催马鞭的声响而开始了移动,这匹马行进的很快,老者却有意提醒了阿福一声:“平稳些,我们不着急。”
阿福尊了一声‘是’而后放缓了马的步伐。
老者问帝晨儿道:“老夫的这马车可坐的安心?”
帝晨儿笑道:“甚是平稳。”
老者微微一笑道:“这一路上也碰到了些许的故友,大家谈论是‘战’还是‘投’的这个问题可谓是两边倒啊,老夫不曾与你们年轻人交谈,一是老夫怕丢了威严,二是老夫也不觉得你们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眼下也无事可谈,不如,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帝晨儿歉然摇了摇头:“小的哪敢谈论这些大事?没想过,也没敢多说过什么,这些都是族人长辈们的事情,作为小辈不敢多有评头论足。”
老者不情愿道:“这是说的哪里话?现在的三界可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像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太过迂腐了,更何况现在的年轻人呐,也未必和我们这些老家伙想的一样,也未必是错的。”
见得帝晨儿附和一笑,老者又道:“你说说看吧,若是与老夫不合,老夫也不会与你这小辈争什么大理,权当消磨时间的乐子便是。”
帝晨儿犹豫了片刻,揉着眉心迟疑道:“那……我想想。”
“这还需要想?”老者质疑道。
帝晨儿故作思量了片刻,笑道:“小的认为还是战的好。”
“哦?说说看。”老者一笑。
帝晨儿故作认真道:“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路上听得多了,大家都主战,所以小的才会认为主战的好,毕竟我南蛮妖族也不畏惧他们。”
老者摇了摇头,“老夫觉得还是主‘投’的好,祖辈们为我们挣得了这南蛮的安身之地,本就不想我们流血,故此安居乐业才应是我们的追求。再者说了,南蛮华夏妖族同宗,又何必打打杀杀呢?”
帝晨儿反驳道:“哪里同宗了?华夏妖族常年骚扰我南蛮边境,天虞山作为南蛮境的第一山,可谓是吃尽了他们的苦头。若是只有咱们南蛮认为是同宗,他们不这样认为,那我们南蛮岂不是要吃大亏?”
老者笑道:“你说的也对,那老夫便主“战”?”
帝晨儿微微皱了眉,片刻后慌忙摆手,“别别别,小的只是胡言乱语,怎么能主导您的想法呢,怪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老者一笑,侧首朝着马车外吩咐道:“阿福,再慢些。”
帝晨儿低头悄悄瞥了一眼老者,见他始终的是那副慈祥的和蔼面容,帝晨儿又斜着眸子瞧了一眼紧张的不行的冯安康,无奈咽了口唾液。
老者似想到了什么,笑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帝晨儿毫不犹豫的指了指冯安康,笑道:“他是我的弟弟,名叫冯安康,我是冯仗剑。”
冯安康下意识的侧首看了一眼帝晨儿,但是帝晨儿并没有看他,始终同老者四目相对着,生怕老者会将视线转移到冯安康的身上。
老者笑道:“好名字啊,兄为战,弟为和,说巧不巧的便和现如今的‘战’与‘投’不谋而合,有意思,甚是有意思呀。”
帝晨儿陪笑道:“确实巧了些。”
未等帝晨儿话音落下,车外便传来了阿福的喊话声:“老爷,该下车了。”
帝晨儿刚要道谢下车,可是老者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表情很是的肃然,帝晨儿见状心神猛地一颤,笑问道:“您……您这是何意呀?难道是小的说了什么不入耳的话?”
老者肃然道:“老夫再问你一次,你觉得南蛮应该是‘战’还是‘投’?这次你最好能够在深思熟虑后告诉老夫,也许老夫会采纳你的意见,你可要知道轻重,毕竟老夫在这南蛮之盟里,可是有着你意想不到的发言权。”
帝晨儿为难道:“这……这小的也没想过,一时间让小的深思熟虑,这,这恐怕要耽误了您的时间呀,这小的无论是说与不说可都负不起这个责任呀。”
老者眨了眨眸子,强横道:“老夫给你这个时间,哪怕是错过了两日后的南蛮之盟,老夫也等你给个答复来。你若不给老夫一个答复,那便休想走下老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