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恒曾经也是身经过官场的人,这种客套迎合话自然也会说。
晨儿笑着挥了挥手,故作疑惑的问道“墨叔叔,这一路走来本帝还真的发现黑狐一脉确实是生的身强力壮,可想而知战斗力也绝对是青丘七脉中首屈一指的存在。听匀儿时不时地总在本帝身边夸耀他的哥哥多么的英勇,多么的勇敢,故此今日来此地实则是想一睹您儿子的风采。只是不知他现在何处啊?”
话音间晨儿一直在认真的观察二人的神色,他发现墨阿娇除了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匀儿之外便同墨天恒一般的淡然自若。
墨天恒转身问向一旁的媳妇,“娇娘,均儿现在何处?狐帝谬赞,还需唤他快些过来面见狐帝才是。”
墨阿娇摇了摇头,对着晨儿躬身道“狐帝,我儿并没有匀儿说的那般神勇,只是脑子一根筋,有事总爱出风头儿罢了。今日我等也不知他在何处。所以可能会让您失望了。”
晨儿“哦”了一声,身旁的匀儿则迟疑的开口道“娘,哥哥的踪迹娘一项了如指掌,为何……为何今日娘却不知了哥哥的去处?娘!匀儿是在帮……”
“住口!狐帝在此还轮不到你来讲话!”墨阿娇厉声喝断了匀儿的讲话,墨天恒也习以为常了墨阿娇在家的如此行径。只是此时有狐帝在,墨天恒暗自扯了扯她的衣角,轻声提醒道“娇娘,狐帝在此,莫要如此显露本色……”
墨阿娇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随即对着也被吓了一跳的晨儿行了歉礼,肃然道“还请狐帝莫怪与我,平日里对匀儿管教不严,她才会插嘴了狐帝与我们之间的对话。不过匀儿说的也有道理,我本身确实是对她哥哥的行径了如指掌,可是近几日确实不知他在做什么,也不知他在何处。”
晨儿吸了口气,看了一眼被厉喝的低下了头不敢吭声的匀儿后,对着墨阿娇牵强一笑道“这几日是不是他有什么‘大事’要做?所以才会瞒着你们?这越来越让本帝对他好奇了,若有机会本帝一定要去见识一下他。”
话语间,“大事”一词被晨儿着重的加强了语调,墨阿娇依然淡然自若,可是墨天恒却急忙对着晨儿拱手说道“狐帝,我儿怎会做什么‘大事’?他不过就是一个莽撞孩童罢了,并没有那般的本事。我黑狐一脉一项低调行事也是生怕得罪了您白狐一脉,有此为前提,我儿他定然也不敢去做什么‘大事’。所以还请狐帝您放心!若狐帝您觉得我儿做了什么对不起青丘狐族的事,还请狐帝名言,属下定然会好好教训我那愚蠢的孩儿!”
看得出墨天恒很是的机敏,也许这和黑狐一脉数千年的卑贱有关。他不机敏,不洞察话外之音,何来的照顾好黑狐一脉的子孙呢?
反倒是墨阿娇这般的淡然自若,不由得让晨儿觉察到了一丁点的回味。晨儿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种墨均犯事的意味,墨天恒机敏察觉到了,墨阿娇难道就察觉不到?如若真的察觉不到还好说,可是先前墨阿娇在茶馆儿内带领黑狐子孙朝着自己行大礼时的那份心思却有些同现在产生了分歧。
那时机敏的墨阿娇如今却丢失了嗅觉,这里面不能说百分之百有着什么,但八九已不离十了。
晨儿并没有挑明,反倒是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如此的话,那便换做来日相见吧。”
见墨天恒松了口气,晨儿再次开口从容道“墨叔叔,其实今天本帝才知道匀儿并非什么店小二,而是您墨天恒的小儿子。而且本帝还知道匀儿靠近本帝并非是为了其他。我看得出,他对本帝并没有恶意。他只是想着让黑狐一脉重新入驻旧居,摆脱先前的那种窘迫困境。说句平常话,我同匀儿是兄弟,且我的初衷也是为了让青丘狐族平等相待。所以匀儿能为了黑狐一脉踏出正确的第一步,我想只要我们同心,那些白与黑之间的尊卑贵贱不久便会彻底的烟消云散!您说呢?”
墨天恒惊诧,不单单惊诧狐帝没能看出匀儿其实是女儿身,同样也惊诧这看起来年幼的狐帝竟然能说出这种诺大的话来。墨天恒竟有些无地自容与自己的女儿。
看了一眼有些忧愁失神的女儿,墨天恒知道她现在还不想告诉狐帝其实她是女儿身,故此墨天恒也没有点破这件事。毕竟年轻人之间的事,他虽然是父亲但也没权利去参与。
墨天恒对着少年狐帝躬身行了大礼,肃然道“狐帝说的是,我墨天恒还不如我家匀儿懂事。墨天恒稀里糊涂的一直隐忍做事,可是却并未主动的向黑狐一脉的子孙争夺来些许的尊重。身为他们的族长我确实做的不好。不过今日顿悟的也不算完,有了您的出现,墨天恒今日在此发誓!
墨天恒愿带领着黑狐一脉力撑狐帝身侧,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狐帝的大义!黑狐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着墨天恒慷慨激昂的陈词,晨儿肃然起敬站起身来!他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墨天恒的身前。眸子中闪烁着信任的光泽,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不管世俗与尊卑,肃然对着墨天恒行了一礼,“墨叔叔,今日有您这番话!我帝晨儿定然不会辜负了黑狐一脉对我的信任!我也定当会尽了我全部的力气,将尊卑贵贱什么的统统都抛出青丘!还青丘狐族一个安稳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