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墨的声音有些轻视,带着些许的不屑。
草黄纸上的排名或许会出现问题,但绝对不会出现在陆不矩的身上。
这是自信。
无论是草黄纸还是沧澜榜,又或是诸天卷,排名前十与之后有着犹如鸿沟一般的差距。
十二就是十二,乍看之下差两名,实际上却差的很远。
听到他的话陆不矩脸上的难看之色更浓,森然道:“第十死在第十二手里,这一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陈知墨看着他,目光淡漠:“如果你办得到,那的确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连篇的废话已经足够多,现在已经没有了再继续说下去的意义。
场中共有三十三名游野修士拦在桥头,荒人六名,长林十九位,阴曹七位,还有一人自顾自的坐在两开河边上,背对着李休等人安静的看着河面。
这很做作。
但的确很引人注目。
李休只是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便不再理会,既然是敌非友,那就早晚会露面。
大红袍向前走了两步,目光自始至终都放在了陈知墨的身上。
陆不矩也是如此,二人心里都知道眼前的敌人并不是李休,而是这个一身蓝衣的陈知墨。
书院弟子穿白衣,但陈知墨却爱穿蓝衣,就像是与李休在书院初次见面之时的打扮一样,只是平时很少穿,这条路不好走,白衣总不吉利。
徐盈秀向前迈了一步,陈知墨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便站在此地。”
这是不让她插手的意思,三十几名游野难保会有人突然奔着李休去,所以李休身边一定要有人,尚凌虽然也是游野,但实力差很多,并不在意保护李休。
所以徐盈秀一定要留下。
三十二名游野修士齐齐向前走来,脚掌踩在地面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无声的气势自桥头之后席卷而来,本就昏暗的天空更加黯淡。
陈知墨抿了抿嘴唇,然后迎着这份压力走了上去。
“尚凌大人为我压阵可好?”
他在李休身前百米处停下,而后偏头对着尚凌问道。
“好。”
略作沉默,尚凌从口中吐出了这个字,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苦涩,所谓压阵只是说得好听,这样的阵容他又能帮的上什么忙呢?
陈知墨打算一人接战,他从一开始便做好了这个打算。
“有些可惜。”
看着越来越近的三十二位游野修士,陈知墨砸了咂嘴,叹了一声。
那一袭蓝衫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单薄,像是一朵小花在狂风之中摇摇欲坠,李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沉默的有些苍白。
这场面很无力,他除了旁观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可惜什么?”
陈知墨站在那里傲然而立。
大红袍一边向前一边问道。
他虽然在荒州草黄纸上排名颇高,但却不会因此小看唐国草黄纸,要知道如果单论势力来说大唐可是整座大陆上除了青山剑宗之外最强的势力了。
那是荒州五大势力单对单都是不如唐国。
能够让倾天策为大唐一国单设三榜,由此可见其势力之强横。
“可惜走得匆忙,只带了几坛红烧刀,却是不曾带一壶绣春风。”
陈知墨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惜。
“我觉得你应该可惜的是这条命,而不是那些酒。”
大红袍冷哼一声,道。
轻轻地摇了摇头,陈知墨咽下了一口唾沫,笑道:“酒比命重要,我倒是宁可多喝一口。”
脚步微顿,大红袍沉默了一瞬然后道:“等你死后我会将全天下最好的酒拿来洒在你的坟前。”
“此言当真?”
陈知墨的眸子微微一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