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请柬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之后哪怕是李休出事了也和他慕容英杰没有关系。
毕竟人家发出请柬的本意是为了让李休去调度姑苏城的内乱。
朝廷也没有报复的借口。
这是很光明正大的阴谋。
也是很聪明的手段。
让人恶心。
“你要怎么做?”
李弦一问道。
“你会怎么做?”
李休反问了一句。
“简单,带上陈先生一起,谁能拦得住你,谁又能杀得掉你?”
“只是一个姑苏城而已,陈先生如何能动?”
陈惊龙是书院的副院长,地位很高,况且姑苏城的内乱是家事,他没办法插手。
李休不同,他身份同样很高,但却是小辈,插手其中固然会落下诟病,却也没什么,何况他是世子殿下。
况且院长不在,陈惊龙便不能动。
书院是大唐的核心。
如非必要五境教习也不能动。
“带上陈知墨。”
李弦一又道。
有陈知墨在,五境以下可保无忧。
“只是可惜苏声晚走了。”
太子又有些唏嘘。
李休却并不在意,即便是苏声晚没有走,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做一个保镖随行在他身侧。
“对不起。”
李弦一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下来,身侧屋檐不停落下的水滴滴落在他的额头,然后顺着脸颊落在了肩上。
他是太子,不能犯险,无论是边关还是境内这些责任就都落到了李休的肩上。
这一次很凶险,他本应该派人护送,但因为有着皇后和太尉的节制即便他身为监国也不可能毫无忌惮的动用大军随行保护李休,况且师出无名。
唐军不能轻动,尤其是在境内。
而且长安城内的禁军首领是李安之。
李休的二叔。
也是最让人看不透的一个人。
没人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
所以国师和太子就一定要分出部分注意力在李安之的身上。
“想要我命的人很多,但又有谁能够做得到呢?”
对于这一切李休并不放在心上,从他戴上那朵小花之后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况且他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果一定要去那就要事先做好准备。”
二人之间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李弦一将手掌摊开用灵气凝聚出了一个小地图。
“此去姑苏城有两个必经之地,两开河,子午谷。”
他伸手指着地图上的两处地方,语气很是凝重。
“两开河河岸空旷,没有任何东西生长,类似于平原一眼便可窥全貌,如果从正常的角度来看,这里会很安全。”
李弦一将手指向上移动最后在子午谷停了下来。
“子午谷乃是一条谷道,自子口进,走三百余里,从午口出,道路虽然不算狭窄,但却只有一条,并且两侧山高林密,而且谷内蜿蜒纵横,若是他们真要杀你,毫无疑问一定会在此地设伏。”
这是很普通的兵家推演,如果要杀李休,子午谷的确是一个最好的地方,易守难攻的同时还极为方便隐蔽。
听了这些话李休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波动,而是问道:“你刚刚说在正常角度来看,若是不正常呢?”
所谓正常就是普通。
所谓不正常便是不普通。
要杀李休的人最大可能性会是阴曹和长林。
这两个势力都意味着不普通。
李弦一的双眼在掌心之上不停打量,道:“如果是我要杀你,一定会将六成的力量放到两开河,即便不能杀你也会让你疲于奔命身受重伤,让你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然后将最后的四成杀招放到子午谷,出其不意之下再加上养精蓄锐已久,你必死无疑。”
“如今看来你能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凭借的不单单只是年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