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已经靠近南玄大营,山势渐渐平坦,不像是山脉,倒像是高原。
又往前走了半日功夫,忽见风沙漫,遮蔽了众饶视线。
梁言从风沙中察觉到了一丝肃杀之气,当即运起法目,远远看去,只见三千里开外似乎有一片黄蒙蒙的雾气,雾中金光闪烁,阻挡了自己的神识。
正要开口询问,鸾车外就传来李希然的声音:“师尊,前方就是南玄大营了。”
“终于到了!”
梁言微微点头,下令众人加速前进,很快就穿过了八百里沙海。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楚金光笼罩下的景象,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暗暗惊叹道:
“当真是壮观!”
只见前方出现了一条巍峨长城,城墙金光熠熠,高有十余万丈,长不知多少万里,放眼望去,宛如一条金龙,连绵无尽,就算梁言倾尽神识之力也看不到尽头。
城墙上方,每隔三千里,就有一座烽火台。
每座烽火台上都是宝光四溢,明显安置了重宝,另外还有无数联军修士驻守。这些修士的修为虽然不算顶尖,但在阵法和重宝的配合下,却有一股肃杀之气弥漫而出,令人不寒而栗。
“此乃‘绝长城’!城内守护的是紫薇龙脉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乃南玄大军的重中之重!若是‘绝长城’失守,那这场南北大战也就结束了。”李希然脸色严肃地道。
梁言听后,默默点零头。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肃杀之气弥漫在众人头顶,无形的压制力犹如潮水般涌来,使得玉竹山的众女都不再谈笑,一些修为低的甚至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绝长城’也不知道由什么材料打造,距离越近,对遁光的压制能力就越明显,比之前的伏龙关、金灵关还要强出一倍不止!”
梁言暗暗惊叹了一声。
他倒是不惧,在这种压制之下依然能够凌空飞遁,但玉竹山众女却是支撑不住,在距离城墙七百里左右的位置降落到霖面,开始徒步前进。
一刻钟后,梁言率领玉竹山众人来到了城墙下方,只是放眼望去,万里之内都不见一扇城门。
这次不等梁言发问,李希然便主动开口介绍:“绝长城上没有一扇城门,想要入城,必须烽火台的守将降下接引云梯才校”
“原来如此。”
梁言微微点头,命红云和南幽月去城前喊话,让那烽火台上的守将下来接引。
红云和南幽月领命,坐血兔和青鸾来到绝长城的下方,抬头望去,只见十万丈高空上有一座烽火台,数百名修士立于烽火台的两侧。
这些守城修士被阵法加持,身上的肃杀之气凝如实质,仿佛无数刀剑横空,架在二女的头顶。
红云眉头微皱,隐隐有些怒气。
但她知道这里是南玄大营,联军总部,由不得自己的性子,因此让南幽月来喊话,自己却是闭嘴不言了。
“此处烽火台是由哪位将领镇守,还请出来一叙!”
南幽月运转玄功,声音清亮,响彻百里。
却是无人回应。
城墙上一片寂静,那些守城的修士似乎得了命令,各个目不斜视,眺望远方,根本没有看城墙下的南幽月一眼。
“看来此处将领是主守派的修士,还不罢休,要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呢!”红云冷笑道。
“我倒要看看是谁!”
南幽月脸色一冷,从袖中取出竹笛,放嘴边吹奏起来。
笛音冲上高空,十万丈城墙上,众守城修士纷纷变了脸色,眼神都在这一刻变得迷茫起来,有些人甚至主动跑去烽火台,想要降下接引云梯。
“哼!”
便在此时,烽火台中传来一声冷哼。
紧接着,烽火台禁制开启,一片金光笼罩了数百里的城墙。
南幽月的笛音无法穿透这层禁制,被阻挡在外,之前那些迷失了心志的守城修士都在这一瞬间恢复如初,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本座镇守烽火台,哪个不开眼的敢硬闯?”
随着一声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烽火台中走出一名魁梧壮汉,此人身穿大红长袍,马脸狭长,面黑如墨,一双三角眼仿佛毒蛇一般扫向众人。
“你终于肯出来了,还以为你要躲一辈子呢!”红云冷笑道。
“放肆!”马脸男子大叫道:“吾乃忘归城大将刑舞,由玄心殿任命镇守此处烽火台,尔等怎敢造次?”
“管你是谁!没看见我们玉竹山的旗号吗?我等前来会盟,路上却三番五次受阻,莫非想破坏南玄大军的团结?”红云厉声喝道。
“原来是‘玉竹山’啊!”
刑舞皮笑肉不笑,目光在梁言的鸾车上扫了一眼,淡淡道:“我怎敢破坏南玄大军的团结?只是奉命镇守簇,不敢玩忽职守。这样吧,让你们宗主过来,待我验明身份,自然迎你们入城。”
话音未落,就听远处传来一声轻笑,九凤鸾车霞光迸发,一个声音朗朗道:“我乃玉竹山宗主梁言,今率一千二百名弟子前来会盟,尔等休要拖延,速速迎我军入城!”
刑舞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剑意鼎盛,一股无形无迹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竟然穿过了烽火台上禁制,仿佛有一柄利剑悬在自己头顶。
这一瞬间,刑舞只觉双腿一软,几乎就要跌坐在地上,等他回过神来,背后早被冷汗浸透,仿佛刚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不是他只有渡五难么?这是什么手段!”
刑舞心中惊疑不定,下意识地想要去降云梯,但马上又反应过来,暗自忖道:“糊涂了!我可是在“绝长城”上,对方怎可能攻进来?不过是以气势压人罢了。我也有渡五难的修为,此时若是开门,传出去岂不面皮丢尽,我被人家一句话就吓破哩?”
想到这里,刑舞定了定神,冷笑道:“简直是胡袄!玉竹山传承十余万年,宗内都是女儿身,你一个男子怎得当上宗主?此事大有疑点,尔等都在这里候着,等我去问明白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