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样都无所谓。但他的心上人,即便是揉碎了骨子碎成渣,拿命,也得护着她无忧才是。——陆维桢
看着眼前一脸正气的江小公子,和他身后的长宁郡主。百里郎君大胆做了个猜测,大约这人是吃醋了?心下立时有了一计,他走近江兰禾。
“江富贵,你竟然还会看玉么?”
难得看到百里之恒带点仰慕的神情,江小公子矜持地点点头。于是百里郎君眉眼弯弯,顺利拉着他到一边去问相关的事情去了。
这下,又是剩下端木隰华同陆维桢留在原地。她不大放心的向着远处张望,白衣郎君却一展袖袍,高大的身影笼在她头顶上方。
她对上他面具底下的眼睛,满是疑惑。
“陆相?”
青年眼神有片刻失焦,看着少女想要退缩的回避。他没能克制住,过于的情绪外露,吓到了她。他略微调整了气息,平复波动的心绪,笑容逐渐温和。
令人压抑的窒息感逐渐散去,端木隰华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还是把陆维桢想简单了,忽略了他是手握重权的丞相,以为他很好相与。
即便他已经极力压制隐藏,但在气势上稍有表露,就是上位者的威压,教人难以承受。
大约是她顺着江兰禾的意,没有接受他的邀请,让他以为是自己中途变卦,才这般生气吧。
眼见着少女对他露出警惕和防备,陆维桢面上虽然笑得如沐春风,但心下好不容易才压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撕咬扑腾起来。他试图开口解释些什么,少女却先他一步后退。
“时间匆忙,我同阿禾没来得及向陆相说明情况。阿禾他是会赌石的,我们并不是临时变卦,只是想着也能少给陆相添麻烦。”
她想了想,又补充。
“陆相此番的帮扶,我和阿禾是记在心上的,日后一定回报。阿禾性子有些直,言辞上得罪之处,还请您不要计较。”
这般为江兰禾着想?生怕自己怪罪于他,呵。他袖子里的手紧紧捏住指骨,疼痛使人清醒。
青年面上带了几分歉疚,语气十分真挚。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刚刚一时情急,以为郡主没能说服江小公子。想单独找你商谈一下,也好有个解决办法。”
是这样么?她看着笑意温和从容的青年,却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既然江小公子已经和无忧同行,他又是会辨认毛料的,倒是一缘一会了,也省的我再从中周旋。现在,不知能不能请郡主作伴,一同看看?”
她点头应下来,只要他没有真的怪罪江兰禾就好。
冤家路窄,两人来到一处单间瞧玉石的时候。对上了另外一对也在勘察着的男女,正是武安君同魏知弦。
“陆相,你也在这里?”
浅蓝色罗裙的少女走过来,满是欢喜,丝毫不是初见时那副骄矜的做派。陆维桢清清淡淡应了一声,语气这般熟稔。看来这两人不仅认识,关系也匪浅。
端木隰华思量着,下意识向后迈了一步。白衣青年却迅速的转头看她一眼,仿佛是在责怪她。
是她领会的不到位么?是了,刚刚她同江兰禾与这两人结了冤家。陆维桢又是个心思难测,捉摸不透的人,若是夹在中间,到底不能判定是敌是友。
她想了想,俯身作一揖。
“阿禾还在等我,这么久没见着,他该担心了。我就不耽误陆相同朋友叙旧了。”
她转身离开,魏知弦立刻上来抓住了青年的袖口。含羞带怯,一双杏眼里毫不掩饰的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