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乔回了句“不用了”，江灿长舒口气。
他还真担心那妹子不按常理出牌地给他发来一张发票。
他哪来那么多闲钱啊！
不过倒是快到发工资的日子了。
江灿握着手机，陷入遐想。
另一边的唐可，则在一堆姐妹们笑哈哈的声音中，拿着手机跟气急败坏的老头对骂。
骂人这种事情，自从老爹将小三正大光明地带回家后，她就没再怵过任何人。
……
次日，江灿照常上班。
一切和往昔并无变化。
除却被理顺后显得有些清闲的工作外，依旧是各种陌生的电话和微信好友申请。
顺手将几个陌生电话加入黑名单，删除掉一只每天给他发几百几千块微信红包的妹子后，他便喝着茶翘二郎腿慢悠悠地在电脑上玩斗地主。
他感觉自己的心态很佛系。
明明前两天还蠢蠢欲动着想要用网红名气捞一波快钱，这才几天心态就平静下来了。
其实倒也没有完全放弃这个想法，只是他觉得这帮找上门来的家伙都有点坑。
不是什么化肥厂饲料厂养猪场让人难以启齿的药厂等的广告邀请，就是那种想将他打造成卖脸网红的小经纪公司，纵然有些开出来的条件不错，但是听起来就很累的样子。
唐小果不在。
想她。
要是她在，肯定有更好的主意吧？
毕竟她那么有钱。
“王炸！”
江灿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屏幕。
甩出王炸后的地主手里只剩下一张牌。
他的欢乐豆输光，了无生趣地靠在转椅上。
……
七天时间过去。
网络上关于江灿的热度已经降温不少，而低调的小店却再也不低调。
这里被捧成了一处网红打卡点，江灿去演奏的时候，小酒吧内每次都是爆满。
而那个黄立，似乎的确是偷走了抽屉里的那张房卡，此后也没有再联系过他。
江灿只能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竟然有人连这点小便宜都贪，果然是个骗子！
于是面对各种来找他试图用高薪诱惑他成为签约网红或者广告代言的人，他的心态更加佛系。
只是那些愈来愈狂热的妹子们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总有人想要趁着跟他合影的机会揩油，甚至还有男人！
江灿不胜其烦，却又舍不得那点工资。
他计划着等唐小果回来，就给演奏台处加一个玻璃护栏，免得下次演奏的时候又被哪个女人偷袭地对着自己mua一下。
衣服上的口红印子超难洗掉！
长得帅果然是一件超级麻烦的事情。
周二。
不用演奏。
工资到账。
将攒够的两万块转到微信上之后，刚一下班江灿便朝着离得最近的一个垃圾回收站走去。
现在他还差十三万积分就能抽奖。
二十来分钟后，他到了垃圾站门口。
拿掉口罩，他抬腿跨入其中。
老板正在弯腰整理东西，看到江灿进入，不由站直了身体。
“咦，钢琴男神来啦！”他笑道。
看着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江灿撇撇嘴：“这个月的东西怎么样了？”
“那边。”老板朝着远处的一个小棚子指了指。
不论心里怎么腹诽这个帅得不像话却又钟爱各种没人要的玩意儿的神经病，但是他心里挺重视的。
毕竟对方每个月可是至少能带给他一千来块钱的固定收入。
见江灿走去，中年老板也摘掉手套，跟在江灿身后：“你是职业钢琴师吗？”
“要不是前两天听我女儿说附近出了个什么钢琴男神，我都不知道你原来是干这个的。”
江灿回头瞅了眼他：“你给你女儿说了是我？”
“怎么可能！”老板语调变高。
随即不好意思笑了下：“我女儿今年高三。”
他又得意道：“她成绩很好，一心学习，从不追星，尤其是那些什么娘里娘气的明星网红什么的，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当然，我可不是说你啊。”
江灿不由想到了公交车上那个高中妹子，深以为然点头：“年轻人学业为重。”
至于老板有意无意，他根本不在意。
嫉妒自己的男人那么多，要真的时时关注他们的酸言酸语，自己还不得累死？
“是呀，不过我女儿成绩一直很好，在高新一中稳定前五十名，嘿嘿。”男人骄傲的不行。
正说话间，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