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伦想了一下,“那正好,先不用还了。你们留下二两黄金的佣金,剩下的就当送她们的路费,等把她们安顿好了,有结余再还给她们吧!你赶快想个借口怎么跟家里人说才是正事。”
对此,刘继祖也很苦恼。他跟吴伦告辞回了家,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怎么跟家里人开口,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此外,他在家待的这一个月,家里也很不适应。以前除了过年过节,他都是白天上学,晚上回家,现在天天在家,闲着没事还要教家里人识字,弄得家里人也很烦。
第二天吃完晚饭,刘继祖正要硬着头皮说自己要出门,祖父却先问道“继祖,你这样天天在家也不是办法。我今天遇着你同学张家昌了,他问我你怎么不去县学上学。我一打听才知道,你考了秀才可以去县学读书啊,为什么不去呢?”
刘继祖正愁没有借口跟家里人说出门的事呢,祖父这么一问,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
他想了想说道“田先生说了,县学里都是些不学无术之辈,在那里学不了好。他去世前推荐我到忻州上学,但我舍不得你们,就没去。”
“糊涂!”祖父和父亲听了,一起喊道,他祖父接着说道“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你快去!不要影响了学业,家里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你考好了,做了官,家里自然就好了。”
刘继祖假装答应了,说再过三天就去忻州,家人这才高兴起来。
刘继祖又从怀里拿出来四十两银子,把一家人吓坏了,忙问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刘继祖半真半假道“一些是田先生给的,还有一些是他女儿感谢我给的。”
家里人很高兴,但又觉着无缘无故得到这么多钱不妥,想让刘继祖送回去。
刘继祖心想,家里人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不贪心就不容易惹祸。
他郑重道“这钱你们好好收着吧,这钱也不是白给的。我帮他们做了事,咱们拿着不亏心。田先生还跟我说过,天下可能要乱了,我虽然弄不清楚,但向来相信先生说的。为了安全起见,我走以后,你们在家里挖个隐蔽的地窖,拿这些钱多买些放的住的食物,再放两瓮水存在里面,以备不测。”
家里人见刘继祖说的郑重,虽然不太相信什么天下大乱的说法,但庄户人家向来居安思危,挖个地窖不算什么,还可以储存粮食蔬菜,村里多有人挖,更何况刘继祖给了这么多钱,他们就答应了下来。
刘继祖接着说道“明天咱们去找牙人把房契和地契过过来,然后去税所登记一下,这能给廖叔一家省不少税钱呢。”
一家人都没有意见,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刘老汉就带着刘柱和刘继祖找到了牙人。
牙人早就等得不耐烦,见他们来了,连忙招呼进来,抱怨道“你们总算来了,为了这次买卖我差点下了大狱,快把这事弄完吧!”
刘老汉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拿了一小块金子出来,牙人一见金子眼睛一亮,也不抱怨了,称了称,把金子递回给刘老汉,“您老稍等片刻,我去拿银子和房契地契。”
说完一溜烟回了内宅,不一会儿,他和他儿子一起回来了,问道“房子和地过给谁啊?”
刘老汉笑到“我那亲戚说了,继祖有功名在身,可以避几十亩地的税,就先过在他身上。”
牙人点了点头,“您那亲戚真是好打算,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说完让刘继祖签字画押,把房契地契过了户。然后他儿子从怀里取出来一个钱袋连同房契地契一起交给了刘老汉。
刘老汉称了称银子,见正好四两,就揣好钱和牙人告辞了。
三人出了门径直去了税所,税所就设在这个镇子上。
刘老汉把来意一说,那人本来极傲慢,拿鼻孔对着他们,但等见到刘继祖的秀才身份证明,而且见刘继祖还这么年轻,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痛快地给他们办了手续。
这些事办完,刘继祖才放下心来,他对欺骗自己的家人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只能狠心骗他们了。
两天后,刘继祖收拾好行装依依不舍地出发了。一家人又一直送到村口,直等到刘继祖在路口转了弯看不到人了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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