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魔头却不知道想什么,并未立刻杀了书生,而是冷哼了一声后回应道,“道理?道理就是,世间男子负我们女子,我便杀光这些负心人!”
她长剑一指,冷声道,“此山庄庄主已有妻女,却在妻子怀孕之时欺骗无知侍女,骗了那侍女的身子,这不是负心薄幸是什么?”
“在下幼年读书时,书塾的夫子说读书最怕断章取义,世事亦是如此。”书生说道,“你只知道这些,却不知道是否另有隐情。若是那侍女趁机上位,为荣华富贵一搏。此事应该如何算?是庄主负心薄幸,还是那侍女以身做赌,一败涂地?”
女魔头不言语。
书生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又比如你,断章取义觉得世间男子皆为负心薄幸之人,实则有情有义的多的是!”
女魔头眼中浮现怒气,“书生,你莫不是真的不怕死!”
“自然是怕的,”书生摇摇头,“在下之所以说这些,是想告诉仙子你,所思所想实在是偏激了些。”
“我偏激?”女魔头平静下来,不再听的出喜怒。若是有熟悉的人就会知道,她生气了。
偏激的人最听不得人说他偏激,犹以女子为甚。
书生此举,确实有找死的嫌疑。这并不像是书生应该做的,他向来嘴甜,从不做这种会惹怒人的事。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干脆一并说了吧。”
书生点点头,然后郑重的说道,“我叫宁止。”
“嗯?”
书生深吸了一口气,“在下宁止,想告诉仙子,宁止喜欢你!一见倾心的那种!”
女魔头气息一滞,眉宇间闪过些许慌乱,“你这书生,本以为是个正直之辈,却不想也是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虽有过无数追求者,但这般的仅此一人了。
些许的慌乱之后,女魔头很快便平复,这次她怒气更甚,“你应该听过我的事,还敢喜欢我?还当我是昔年刚刚出山时那般不谙世事吗?这些年我已经见惯了世间男子的各种丑恶嘴脸,早已对你们恶心至极!”
书生摇了摇头,“你寻的是恶,如何能见善?”
书生抬起头,高声说道,“在下愿意以己身证明世间男子并非都是丑恶之辈。”
“哼,”女魔头冷哼一声,“说的好听,你怎么证明。”
书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喜欢你,那就用我一辈子来证明。如果我中途换了个人喜欢,那便是我负心薄幸,任由仙子处置。这世间男子皆是丑恶,若没有,便是我赢。”
些许的沉默之后,书生脸上灿烂的笑容不减,女魔头冷哼了一声,“花言巧语罢了。”
说罢,便施展轻功,几个借力,便已经看不见身影。
留下燃着大火的山庄内,书生扬起嘴角轻轻的笑。
“说在下油嘴滑舌,不也没有杀在下吗?”
天明后,山庄化作虚无,留下一地的残垣断壁,和许多烧焦了的尸体。
书生花了很大的力气,将这些尸体一一安葬。四下找了木牌给没个尸体做了个墓碑,并在每个墓碑前磕了三个头。
不远处,一袭黑衣静静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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