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面蚂蚁和它的手下排成箭头,离攀爬的孩子们越来越近。
这一切都维持在微观尺度,来往的行人谁也不会留意和发现,灯罩底部的一场以厘米为单位的激烈追逐。
体力最差的刘魏斯顿落在下面,几次被疤面蚂蚁的触须扫到脚踝——
刘魏斯顿没在书上看到有人被蚂蚁咬死,他想应该是没有,也不想成为第一个。就在这时,“贴到柱上!”头顶传来陆帕儿的喊声。
刘魏斯顿下意识照她说的做,像是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电线杆。下一刻,陆帕儿像个女武神一样把一块他们那么大的巨石抛下来,紧贴他的后背落下去。
准头有些差,石块没砸中疤面蚂蚁,只砸中它右边的两只蚂蚁,但还有起码八九只跟在下面。
“再扔几个!”刘魏斯顿抬头喊道。
“没有啦!还不快跑!”回答他的是李林的喊声和陆帕儿丢下手边最后一块石块。
刘魏斯顿做了个深呼吸,抬起酸痛的手臂再次向上爬。
最后一块石块砸下去更多蚂蚁,有三只。其中一只倒霉地被石块压在下面爬不出来,可还有六只黑色蚂蚁穷追不舍,包括那只疤面蚂蚁。
上午的阳光斜照在电线杆上,电线杆底部的凹凸表面就像月球陨石坑一样,坑坑洼洼,遍布阴影和嶙峋凸起。
不过有些地方没有生锈,圆滑平坦。阳光顺滑地通过那里,投射成一条光线。
孩子们迅速爬过那里,经过那里时只感觉浑身一热。
追赶的蚂蚁们则在光线前不约而同停顿一刻,然后才继续追赶。
离得最近的刘魏斯顿发现了它们的停顿,隐约猜测到什么,打算试试这有没有用。“它们不喜欢光!我们往晒的那一面爬!”他对李林和陆帕儿喊道,身体里涌出力量爬向阳光照射的那面电线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