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要再多说一句,那就照原定计划,一个月以后就回。”
看着老太爷一脸的坚决之色,香雪梅只好苦着脸,假意妥协的点点头道“那好吧,还是三个月——吧!”
嘴上虽勉强答应了,可心里的花花肠子转了又转且先答应着吧!还有三个月时间呢,到时候再想其他办法咯。
“还有,由今日开始,没紧要事,就别出门了,在府上呆着,好好收收心。”老太爷又缓缓的来了一句。
这还了得,刚答应回京就不准人出门了,香雪梅气得跳脚道“绝不,我要趁这三个月,好好出去玩。”
“行,只要你一走出府门,外祖父就告诉你的朋友,说他的毒解不了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太爷是一副好整以暇,无所谓的姿态。
“外祖父,您讲的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哦,您老是德高望重的沈大夫,沈神医,素来又是医者仁心重,怎么能以病人的安危来威胁外孙女嘛?”
香雪梅使劲咬着牙,眼泪汪汪的,很是想不通,外公不是最疼自己的吗?干嘛要用这种方式来逼迫自己就范嘛!好过分。
然而,她又哪里懂得沈老太爷的良苦用心呢?
老太爷轻叹一声道“容儿,外祖父是为你好,所以才绝不容许你再胡闹下去了。你那父母也是奇怪得紧,五年前,就因为你一句,不想这么早嫁人,他们居然会同意你装病,隔年还将你送到我这里来将养,还一养就是四年,也不说来接你回去,他们这父母做的啊,可真是马虎!”
老太爷一说起自己那糊涂的女儿女婿,气就不打一处来。
“外祖父,容儿没有装病,容儿那时是真的病了嘛。”后者黑着脸辨驳道。
“得了吧你!就你那点装病的小伎俩,你父母会看不出来,他们只是不忍心拆穿你,也不忍心强逼你,所以才顺手推舟,假意说你病了,好将婚期推后,别以为外祖父什么都不知道,哼……。”
“可是外祖父,当初,您不也是同意帮容儿先瞒着的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呢!”香雪梅委屈巴巴的看着沈老太爷,强行忍住了眼泪。
“当时你还小,年未满十六,又抱着你外婆嚎哭了三天三夜,外祖父不得已才答应帮你的。可你一这将养就四年了,今时也不同往日,现如今你都快二十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小王爷他待你一片赤诚之心,一直毫无怨言的在等着你,你当珍惜才是。你可知,他可是大你七岁有多,你也应当多替他想想才是,不可自私而妄顾他的感受,方为良德正品,知道吗。”
沈老太爷一番说话,语重心长,合情合理,说得香雪梅竟也无从辨驳,就低头默不作声,手里可劲的摩擦着衣角。
小王爷对她的心意,她岂有不知之理呢?
这数年来,小王爷每隔两月,必有一封问安书信,间中还会附上一两件雅致的首饰,新奇的物件,四年多来,他此举从未间断过。
小王爷数年如一日的温和坚定之心,说实话,她也曾为之感动,为之动容,能嫁给这样的夫婿,想来以后当也不会有委屈可受。
可是,一想到以后,一想到自己曾经听到过的话,她便又硬起心肠,不再想小王爷之事。
所以,沉默了一会儿后,又低声道“他贵为亲王,不是有计划说要多娶几房侧福晋吗?干嘛一直要等我呢?”
“你这丫头,听听你说的糊涂话吧!他为何要一直等着你,因为他心里有你,自然就会尊你敬你,也自然得等正福晋先进门,再议其他诸事,方为正理。”沈老太爷气得直敲桌子来。
“你看嘛!这就是我不愿意嫁入王府的真正原因,等我一过门,贵为亲王的他,就得再娶上几房侧福晋,我,我接受不了他这样做。”香雪梅一咬牙,将心底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
“傻孩子,男人三妻四妾的,皆为平常。更何况,他贵为亲王,娶上几房的侧福晋,也是稀松平常的。不过,无论娶多少,你都是唯一被八抬大桥,着正红色嫁衣抬进正门的正福晋,身份尊崇,自是不同于旁人的。”
“这无比尊贵的身份,我还真就不稀罕,我只想嫁个凡夫俗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
这的确是她的真心话,她不稀罕高贵的身份,也不在意王府福晋的头衔,荣耀。
她在乎的,是身边之人,能与自己一心一意,心意相通,倾心相待相随。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夫君,同时也是别的女人的夫君。
倘若非如此,她宁愿终身不嫁。
可是,细想这数年来,小王爷对自己的确是真心一片,奈何他的身份,自己真是有心无力啊!
或者,自己与他,真的是注定有缘无份,是不同路之人。
此刻,香雪梅多想回到五年前,在新疆时的日子,那段年少时的咨意悠然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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