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孩互相看了一眼,用英语撂下一句”你等着”就离开了。郁景驰脸上好几块青紫,额头也有些肿,一瘸一拐地走到祁凛之面前,用英语问了一句你来自哪里。
祁凛之回答了他,男孩下一句立刻换成了中文:“你好,我叫郁景驰。”然后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才用你的名义吓唬他们,你别介意啊。”
祁凛之摇了摇头:“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郁景驰本想拒绝,但想了想自己这样一瘸一拐地回家,恐怕腿是真的会废了:“那麻烦你了。”
祁凛之把他送到医院,还帮他垫付了医药费,男孩问他要联系方式,说自己以后会把钱还给他。祁凉之拒绝之后便离开了。
后来在学校偶然又碰到郁景驰,他说自己一定要谢谢自己,然后邀请自己一起吃饭。后来两人一来二去变成了朋友。
那时候自己一人在异国他乡,几乎一直独来独往,郁景驰突然闯进自己的生活,让自己单调乏味的生活有了些色彩。
但是后来自己完成学业后回国忙于事业,两人的联系便渐渐少了。前两年郁景驰回国的时候两人倒是聚了聚,后来他回了s市,两人也就更少了。
他拿起桌上的资料,有些庆幸,还好只剩一个收尾工作了,不至于熬到太晚。工作彻底完成后已是深夜,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起身伸了个懒腰。
然后给助理发了短信,稍稍交代了一下工作,并告诉他明天的安排,以及自己明天晚上要去见一个朋友。
祁凉之对s市不怎么熟,便想着早些过去,以防迟到。他到了餐厅门口,看着这装饰,觉得比起祁氏的”天上人间”也毫不逊色,进门后觉得装修更加具有南方的特色。
一位年轻男子迎了上来:“先生,您有预约吗?”
祁凉之想了一想,报了郁景驰的名字。男子顿时喜笑颜开:“原来是郁少的朋友,您这边请。”
郁少?祁漂之倒是一愣,s市的郁家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没想到郁景驰竟然是郁家的人。难怪他知道自己自己来了s市,毕竟这次的一块地的开发,郁家也是参与了的。
祁凛之刚到包厢坐下,门就又被人推开了。进来的男人高大挺拔,他很年轻,俊逸的脸上全是张扬恣意,还有无法掩饰的欣喜:“凛之,好久不见。”
祁凛之看若这个当年还没有自己高的小男孩,如今已经长大:“是啊,好久不见。”
郁景驰开了一瓶酒,给他倒上:“为了那块开发地的工作来的?”
祁凛之点了点头,两人聊了聊这两年发生的一些事,谈了谈工作,到最后,郁景驰已经醉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祁凛之架着他走出包厢,却意外看到一个人,那是,刘宏?
祁凛之看了一眼他进的包厢,隔得有些远,他看不清包厢门上的数字,只能大概记下了位置。
他侧头看了看满脸泛红的郁景驰,觉得架着他走也不是办法,便又重新回到了包厢,将人搁置在椅子上。
祁凛之先是去刘宏刚才进去的包厢门口看了一看,门是紧紧关着的,包厢隔音效果很好,他听不到什么,于是记下了包厢号,走到了前台。
前台的小姑娘看到他,脸颊微红:“先生,您需要什么?”
祁凛之告诉她自己刚才与郁景驰吃饭的包厢号,让她将郁景驰安顿好,然后拿出手机给郁景驰发了一条消息:景驰,我有点事先离开了。下次来a市,我一定作陪。
a市也已是深夜,顾斯程到医院时,最着一身寒意。
进入顾云的病房时,顾云已经睡下一会儿了。林沐荞在一旁轻手轻脚地收拾,看到他,眸中染上笑意。
她手指竖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外。
顾斯程会意,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林沐荞出来后看到的便看到男人头微微仰着,靠着墙,即使闭着眼,眉毛也拧在了一起。她轻声上前,坐在他身旁,唤了一声”斯程”。
顾斯程只是闭目养神,听到她的声音,便睁开了眼:“沐荞。”他伸手揽住林沐荞,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摸着女人细瘦的胳膊,他有些心疼。
顾斯程哑着嗓子开口:“沐荞,我明天问问梁医生,父亲能不能回家休养,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林沐荞松开原本环抱着他的腰的手,抚着他冰冷的脸,划过他微微凸起的颧骨:“公司情况怎么样了?你都瘦了?”
顾斯程附上她的手,语气中有一丝调侃:“要是顾氏真的倒了?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林沐荞有些怒意地捏了捏他的脸:“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顾斯程看着她有些气鼓鼓地脸,哑然失笑:“我觉得顾氏倒了也挺好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
林沐荞轻轻锤了锤他的胸口:“别说这样的话,顾氏是你父亲的心血。虽然他不赞成我们在一起的事,但我确实是一个无法给顾家带来巨大利益的儿媳妇。”
说到最后一句时,林沐荞已经没有再靠着他的肩膀,垂下了头,语气中有些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