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能当真,承恩伯夫人愿意拼着高龄生儿子,怎么可能是想要和离,这位也有点儿太木讷了。
承恩伯颔首,“是,我如今已经知晓。”
府中人逼迫他过继子嗣,妻子必定是看不过,想要再生一子。
夫妻二人却因此事起争执了,承恩伯担心妻子生育会有危险,承恩伯妇人却十分坚持,还悄悄喝了两个月的药,两人吵架之后,她回了皇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之后便有了那些曲折的事情。
承恩伯父女并未久待,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便告辞离开,他们送来的礼倒是真的丰厚,整整两马车,可见是有多感激关家的人了。
关盼和钟锦送走客人,便出门去了。
关晏却没动,谢容说道,“你怎么不出去了,不是要去找你的朋友?”
关晏摇头,“不了,忽然想起今日还有些事情,我打发人去跟他们说一句,顺便一会儿再去考校积玉和关晗,再说了,姐姐出门,我也得照顾雪团儿不是。”
谢容听了,也不多问,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关正云则贴在妻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谢容道,“真的吗,你没有瞧错?”
关正云道,“有没有错,过几日就知道了。”
谢容打了个呵欠,心想反正是儿大不由娘,她也懒得管,怎么着都挺好。
又过了些天,承恩伯府送来了帖子,是那小公子的满月酒,请关家人都过去,言辞十分诚恳,于是关家人也很给面子,都过去了。
承恩伯常年不在皇城,一家子亲戚都不省心,再加上承恩伯夫人的出身并不好,因此家中的客人并不多,很有些冷淡,伯爵府就像挂着“落魄”两个大字,承恩伯夫人瞧见关盼母女三个过来,当即从床上坐起来,也不理会身边的妯娌亲眷,终于露出笑容,说道,“楚楚过来,你看这就是救了娘和弟弟的人。”
那叫楚楚的姑娘,正是那日和承恩伯一起到关家的人,她说道,“娘,我认识。”
她声音清冷,朝这边行了一礼,叫人上茶。
承恩伯夫人扶着头上的抹额,笑着说道,“哎呀,说我忘了,你那日去过关家的。”
楚楚瞧见关盼怀里的小姑娘,多看了两眼,和关盼四目相对的时候,又很快收回目光,依旧是一副冷淡从容的态度,并不像寻常姑娘那样开朗。
谢容上去瞧瞧他怀里的孩子,发现孩子脖子上有点红疹,不是很严重,说道,“秦夫人,你给孩子穿的太多了,天气还热,不必捂得这样严实。”
秦夫人多年前生了长女,也不大会带孩子,说道,“诶,我都不知道,小郎早产,我便觉得他应该多穿些,太医过来也没说什么。”
谢容道,“太医也没有亲自养过孩子,听我的就好。”
秦夫人便听了谢容的主意,给孩子脱了两件衣服,又仔细询问起来,应该怎么养孩子。
八个月的孩子确实是很小,关盼记得积玉满月的时候,该有十来斤了,这孩子瞧着,只比成人两个巴掌大一些,瞧着很是叫人担心,说实话,能活下来,那也真是上天垂怜了。
雪团儿大概是有点好奇,趁着关盼没注意,已经跑到了床边,想看看那个小孩子。
关盼发觉,喊了一声,想叫她回来。
但楚楚已经将她抱起来,叫她去看那孩子,楚楚扭头冲着关盼稍微笑了笑,很快又收回去。
关盼便没有再出声,心想秦姑娘面冷,但还是很和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