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拉着新妇的手,给父母奉茶行礼,南平侯和夫人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要他们和睦相处,早生贵子之类的话,也没说别的。
亲眷长辈们也客客气气地给二人封了红包,李老夫人这回被家里人按住,没机会再说风凉话,这一程总算是结束了。
南平侯夫人带着家里的女眷坐在堂中说话,男人们也去了前头,沈策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又说道,“母亲,二娘言行若有不妥,还请您谅解。”
高二娘红了脸,南平侯夫人笑道,“我还能欺负新妇不成,赶紧去吧。”
众人都笑起来,沈策也有些不好意思,和新妇对视一眼,赶紧出去了。
关盼坐了一会儿,听她们说闲话,侍女来报,说雪团儿睡醒了,正闹着找爹娘。
关盼起身说道,“夫人,我去瞧瞧那丫头。”
南平侯夫人说道,“去吧,小孩子最是离不得人。”
关盼笑笑,“正是,这个年纪的,就爱折腾人。”
关盼说罢,便出去了。
平日还好,但雪团儿这个年纪,每日早起晚睡的时候都要缠着母亲。
南平侯夫人看着关盼离开,便对高二娘说道,“你和大郎,可得尽快生个孩子,也好叫我打发打发这无聊的时日。”
关盼的孩子,和她并不亲近,还是自己亲生的孙儿更好些。
高二娘颔首,心里却想,生孩子的事情,哪里是她能够说了算的。
关盼在这边待了一日,用过了午宴,一家四口便回家去了。
关家这边显然更叫关盼自在,她一回家,便将俩孩子交给爹娘,和钟锦一起处置要紧事情去了。
夫妻二人忙了两日,打理好要紧事情,便准备出去玩了。
八月初,孙媛也带着两个孩子,到了皇城,因着谢家经过祸事分家,谢昼的父母也会留在皇城,日后便是要在这里安家了。
关盼和钟锦自然带着孩子,上门拜访。
孙媛瞧着心情极好,说道,“等了这些年,总算是熬出头了。”
关盼笑道,“正是,怎么也用上了这个字,这才几个年头,你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孙媛挽着关盼的胳膊,说道,“日子好不好,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和表嫂不一样,表嫂名下是有诸多家业的,你和姐夫,是门当户对,我如今也是明白了那句话,悔教夫婿觅封侯。”
这话关盼在八太太嘴中听过,如今又在孙媛这边听了一回,心中的滋味实在不好说。
关盼柔声说道,“可别这么想,滔滔和嵩儿才多大,你们夫妻也还年轻,你要是现在担心这些,日子可怎么过,何况谢昼也不是那样的人,你可是他费心求回家的人,为他生儿育女,又何必妄自菲薄。”
孙媛倚在关盼肩膀上,“我爹娘他们,都叫我宽厚忍让,尽人妇之责,只有表嫂会这样说。”
关盼道,“总是瞻前顾后,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哪一日真的过不下去了,难道还不能分开,总之不要受委屈就好。”
孙媛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道,“是我想得多了,反正我也攒了些家底的,真的叫我不痛快,我就自己过去。”
“这话只跟我说就算了,可别再说给其他人。”
关盼说道。
孙媛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谢昼是好的,是我思虑太多了。”
两人在屋里说话,几个孩子在外面玩耍。
嵩儿快一岁了,要被人扶着才会走路,积玉很是耐心,扶着表弟走动。
雪团儿瞧了一会儿,忽然上前,推了嵩儿一把,嵩儿立刻大哭起来,雪团儿拽着积玉的袖子喊哥哥,不让他动作。
积玉不知所措,滔滔赶紧和侍女把弟弟扶起来。
积玉拉着妹妹的手说道,“你怎么推倒了弟弟呢,不能这样。”
雪团儿顿时红了眼眶,也大哭起来,积玉手忙脚乱,喊了一声娘。
孙媛关盼两人本是见多了孩子哭闹的,本来不急着出去,听见积玉的喊声,两人这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