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眼看着关盼生了两回孩子,生过之后都要憔悴许久,要花时日才能够养回来。
妇人生孩子还可能难产,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关盼生孩子,钟锦也跟着提心吊胆,尤其今年,谢容在家住着,有时候闲聊,便说她遇见的妇人生孩子的事情,很是凶险,要说之前钟锦还有那个心思,听了这些事情之后,他真是不想要了。
钟锦清楚,只有关盼才是能和他白头偕老的人,日后年纪大了,陪着他过日子的也是关盼,没必要拼命去生孩子。
这人只当钟锦惧内,脸上带着些嘲讽之意,他压低声音,说道,“咱们活在世上,不就是求一个多子多福吗,这一个儿子哪里够,丫头片子日后也是别家的,你家那位容不得你纳妾,尽可以悄悄养在外头,多生几个,生米煮成熟饭,这孩子不就有了。”
钟锦只觉得荒谬,给他塞女人的也不少,但笑话他儿子少的,还是头一个。
钟锦换了一只手抱女儿,说道,“张兄真是费心了。”
钟锦本来是想说几句话反驳的,结果被他抢白,“像弟妹那样好颜色的,可是不好找,不过胜在年轻,我有个庶妹”钟锦听不下去了,说道,“张兄家里倒是子嗣众多,听说你兄弟八人,张家却沦落到靠着出卖妹妹过日子,想来令尊泉下有知,怕是要后悔生了这许多儿子的。”
张四郎的脸色沉了沉,钟锦接着说道,“儿女又不是物什,张兄有空同我说这些事情,不如回去好好教导你那四个儿子,免得日后他们也要靠着姊妹过活。”
张四郎的脸色越发难看,只觉得钟锦不识好人心,自己觉得他儿子少,想让他多几个儿子,没想到钟锦还敢嘲讽他!果真是惧内,无用!好端端一个大男人,竟然害怕女人,真是没出息。
如此想着,他便甩袖走了。
雪团儿靠在父亲肩头,瞧人走了,便要下去玩儿。
关盼推开门出来,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样蠢钝的,倒是少见,他不知道萍水楼是谁的地方,还敢说这样的话。”
也不是关盼霸道,什么都要管着钟锦。
不过铺子里的伙计们,若是真的听到有谁要拉着钟锦去喝花酒的,或者是要送女人的,都会传到关盼这里。
别的事情倒是没有,这件事情,连钟锦都是不阻拦的。
钟锦摇头,“要不怎么沦落到了靠着出卖庶妹过日子的地步,也是正经读过圣贤书的人,竟然打自己妹妹的主意,也不知道他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钟锦一向疼爱钟溪,为了她的婚事,很是费了一番心思,他是一点都不能理解这些出卖妹妹的人的。
关盼道,“这谁知道。”
两人一起进了里头坐下,雪团儿瞧见点心,便也不闹腾,坐下去吃点心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还想再生一个吗,若是能再有个儿子,也是好的。”
关盼并非试探钟锦,两个孩子确实不多。
钟锦拒绝,说道,“不了,我听岳母说的那些事情,晚上都要做噩梦,有积玉和雪团儿就够了,再生一个,我们还得苦熬一回,才能把孩子带大,你看咱们这个小祖宗,闹起来还要命呢。”
关盼摸摸女儿的头,说道,“也是。”
“你可别听什么闲言碎语,我也是断然不会在外头养什么人的。”
钟锦说道。
关盼叹气,说道,“我再过些日子,可就要去北边儿了,到时候这边有什么事情,我可就不知道了。”
钟锦抬手,一手掐在关盼脸上,说道,“说什么胡话呢,你不信我,我可是要伤心的。”
关盼怒道,“脸上的粉都让你蹭走了,快撒手!”
钟锦没松手,往前凑了凑,正好吻在关盼脸颊上。
关盼安静下来,脸都红了,心说自己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在外头这时门被推开,关盼一惊,顺手将钟锦推倒在地,连着椅子摔倒在地,动静实在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