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恪得知姐夫交过来的重任,只能奉命行事,放下儿子,准备出去。
钟溪没好气道,“还叫他们上门做什么,依我看,就该直接把人撵走就行了,我那好姐姐,打小就知道欺负我,听说我刚刚会走路,她领着我出去玩儿,还故意把我推倒在地上,你说那心眼有多坏,我真是一句她的消息都不像听见。”
“要是我娘是个厉害的继母,打压过她也就算了,偏偏没有,从前真是拿她当亲生的,我爹只有一件事情做得不糊涂,那就是给他那原配生的儿女说亲,二哥和二嫂真真就是一家人,凑在一起害人,我姐姐那夫妻俩,更是绝配,一个心狠,一个花心,相互折磨,也是活该。”
钟溪少有这样厌恶的人,俞恪闻言劝说道,“好了,咱们日子过得好,他们瞧着,只怕心里也难受,你呀,要是实在不痛快,就去娘那边,嫂子那嘴你也是知道的,她还不知道怎么气人呢,你也不去看看热闹。”
关盼可不是那等会不追究过去旧事的人,她是个锱铢必较的,尤其有人欺负过她一回,她能每回都给对方添堵。
钟溪心下平和很多,道,“算了,我一会儿叫陈妈妈说给我听就好,我不想见她。”
俞恪给她倒了杯水,说道,“随你,我先过去。”
钟溪道,“那可都是欺负过我的人,你不许有好脸色。”
俞恪答应着,心想钟溪照看孩子,自己也跟小孩子似的,从前吃亏,现在惦记着不饶人,又不亲自去耍威风。
这性子真是软,要是当初嫁到什么厉害人家,怕是要给人活吃了。
俞恪过去,三言两语便说了自家的难处,把去年的花销数了一遍,推辞地彻底。
三姐夫的脸色方才就已经不大好了,这会儿听了这话,冷笑道,“妹夫有话直说就好,何必还要再找个人来同我说。”
钟锦笑笑,“我这不是想给三姐夫一个台阶吗,偏三姐夫还不踩着这个台阶,非要直说,这又是何苦。”
三姐夫气得指着钟锦道,“都是一家人,谁还能保证日后没有难处,今日你帮我一把,日后我自然也帮着你,九弟,我不找旁人来找你,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这话听着是很有道理的,然而钟锦难道需要他的帮助吗?
钟锦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这、这大可不必,家父离世,家中账目我瞧过,三姐夫在爹那里还有数千两银子的亏空没有补上。”
三姐夫顿时无话可说,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钟锦自觉已经十分客气,还给了台阶让他下,结果他自己不接,非得叫人说难听的话,这又是何苦。
钟锦道,“三姐和三姐夫来得仓促,我这里也没有准备酒水,便不留客了。”
说罢,钟锦便起身送客,还叫人去请钟清过来。
很快侍女过来,对钟清说钟三爷要离开,请她赶紧带着孩子过去。
钟清有些惊讶,大概没有想到钟锦连一顿饭都不留。
关盼起身道,“哎呀,怎么三姐夫这就要离开,我还想着给你们准备午宴,是不是二哥那边备着,如此,那我就不留客了。”
钟清什么都来不及说,话都让关盼说了。
三太太也起身,理理鬓发,“二哥和我家那位,自然是念着三妹妹的,走吧。”
钟清道,“是啊,不知九弟妹可有空过去。”
关盼笑着说道,“自然是不去的,只怕二嫂见了我,茶水都要喝不下去,我也是一样。”
她半点不客气,钟清干巴巴地说道,“都是一家人,弟妹还打算念着这事儿一辈子不成,叫外人听见,肯定要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