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沈筹沉吟片刻,说道,“姐姐,你这是想什么呢,不可能的,齐国公府算什么东西,也就是担了一个国公府的虚名罢了,侯府可不是几句谎话就能扳倒的,咱们陆家的那位曾外祖父可还在呢,这案子叫他知道,他拼着性命也要查下去的,大舅舅这不是带了大表兄过来吗,不会是你想的那样的。”
他虽然不知道秦王为什么打发了秦王世子过来,可他明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事情闹得这么大,秦王不可能拿着那么多百姓的人生死开玩笑,不然父亲也不会在秦王南下的时候不为所动。
关盼靠在床上,说道,“是吗?”
“自然如此,你快吃饭,虽说病弱美人也是好看的,可姐姐你还是精神些更好,茶山那边都说你的好处,还有人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沈筹劝说道。
关盼道,“也没事,我这是累的,你姐夫连个信都没有,只带了口信,别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心里头难受。”
沈筹看她蹙眉,又劝起来,“不会,肯定没事,说不定这会就在回来的路上,姐姐你放宽心,侯府的护卫,可不是养着玩儿的,那案子说不定还要姐夫当人证,你先照顾好自己,我看你人都瘦了。”
关盼听他劝说,心情好了许多。
“我知道了,你去看看积玉,他今早上还念着你。”
沈筹点头,这才出去。
关盼躺在床上,心想人闲得久了,果然是越发惫懒了,忙了这些日子,便想把事情一股脑儿推到钟锦头上,自己闲着去玩儿。
关盼掀开毯子起来,换了衣服,又去找掌柜的们过来商谈正事了。
大伙儿看她又忙碌起来,心想她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前几日蔫得厉害,一副银子都不能打动她的模样,今日又这样精神起来,恨不得把江左三州的银子都赚回来,可真是稀奇。
关盼忙碌了两日,家里头便来了客人,是个年轻人,关盼并不认识,沈筹一看,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表兄,陆家的人。
陆诤瞧着很温和,就是读书人的模样,单是看着,也看不出陆家人身上的风骨和坚决。
陆诤和关盼见礼,又看了看表弟,随即又朝关盼一拜。
关盼往后退了半步,心想这是要做什么?
“此案内情,我已经大致知道,钟家大义,该受这一拜。”
关盼还礼,说道,“我们夫妻生为梅州城的人,此事本该是本分,我只盼着幕后之人能够伏法,能让江左的冤魂得以安息。”
陆诤言辞温和,但十分坚定,道,“必定,我父亲正在追查,即便秦王世子亲临,也瞒不住真相。”
他这会儿站着,身上那股子劲儿便透出来了。
关盼道,“若当真如此,那再好不过。”
沈筹笑道,“表兄回头把我姐姐赔出去的银子补回来就好。”
关盼回头瞪了沈筹一眼。
陆诤也笑了一声,几人坐下喝起茶来。
陆诤本来是不喜关盼的,她是南平侯府前头的私生女,比沈策都大了几岁。
但她从去年到今年做的事情,足够陆诤高看她一眼,比陆家教出来的的女儿也不差。
关盼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下,总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