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团儿一岁多,早就知道好赖了,听见哥哥夸自己,很是得意,拨弄算盘的动作便越发地大起来,看着积玉咯咯地笑,很是活泼。
关盼被她吵得头疼,抱着她起来,说道,“咱们去外头玩儿。”
雪团儿听了这话,便把算盘推到一旁,从关盼扑腾着怀里下来,由积玉牵着,小兄妹两个便一起去外头了。
关盼松了口气,心说带孩子可真不容易,尤其是雪团儿,等闲一个人都招架不住她,她正是活泼好动的年岁,又不像积玉安静,只怕还得折腾几年。
关盼站在门廊下看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跑,便觉得心情极好,可惜钟锦不在家,不然就更好了。
天气越发和暖起来,不管上头怎么生乱,百姓也是该耕田的耕田,该种地的种地,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皇城里头也乱着,秦王大概是等的没有耐心了,大臣们也是一番劝谏,小皇帝终于要脱下身上那层黄袍了。
小皇帝手中不是没有兵将,但他早就知道自己注定失败的结局,没有太多挣扎,下了禅位诏书,让秦王入城。
秦王终于走上了这条路,皇城的百姓们也等这一日许久了,秦王登基,他们的日子也好照常过,像现在这样,整日折腾,大家连安生日子都没有,谁也不喜欢。
秦王才进宫不久,陆家的折子就递了上来,把秦王的大舅子给告了,人证物证俱在,秦王不想受理都不行。
南平侯也第一时间被召进宫,这案子是他头一个去找陆家的。
南平侯和秦王许久不见,二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生疏,秦王拿着折子,“孤在这椅子上,屁股还没坐热,就有折子送了上门,可是有来你家女儿和女婿了。”
南平侯毫不怯弱,“您这话没道理,要臣来说,纸包不住火,齐国公府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哪里藏得住,您才到皇城,要是传出纵容外戚之事,只怕于您的名声有损,寒了百姓和贤臣的心。”
秦王悠悠叹气,“这就要大义灭亲了?”
南平侯嘴上不停,这是特意跟着两个舅子学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齐国公府谋害您的臣民,就是和您作对,破坏您的江山社稷,如此恶行岂能容忍,陛下,百姓的冤魂尚在,等着您主持公道呢。”
秦王看了南平侯一眼,心想他倒是挺能说,没枉费有了陆家这一门亲戚。
秦王也明白,他如今能不能立起来,能不能立得稳,就看如何处置齐国公府这件事情了。
他狠得下心,就能赢回民心,也能够留住一棒子能臣。
他要是不狠心,这些个老臣,想必就会蛰伏起来。
可对于齐国公府,他还是有些顾虑的。
他不能叫这帮人牵着鼻子走,也得安抚好百姓。
送走南平侯府,秦王找了近臣过来。
关晏一直不说话,秦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关晏道,“殿下,臣要避嫌。”
他姐姐和姐夫翻出了这样的案子,他只有一个态度,赶紧杀了干净,这这话不能对着齐王说,只能忍着。
秦王道,“你若不用避嫌,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