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当爹的,他这孩子就没个聪明的,说老实话,这哥几个连他那个皇帝侄儿都比不过。
内侍看他又忧愁起儿女之事,劝说道,“殿下,公子们都还年轻呢,您日后还会有子嗣的。”
秦王随口道,“生来给他哥哥杀着玩儿吗。”
生那么多做什么,难道是想着日后年纪大的儿子登基,后头一水儿年纪小的,登基的那个,等着心情不好了,拖出来杀一个?
秦王对子嗣没有什么执念,有个差不多聪明的就够了。
饶是老内侍跟随秦王多年,也难以跟上秦王殿下的思绪。
只能说,秦王不愧是秦王。
老内侍道,“您好好教导,日后他们必定兄友弟恭~”“德胜啊,这话你说着,不觉得亏心吗。”
秦王翻着文书询问。
德胜公公心想,亏心也得说啊,这就是他老人家的职责所在。
秦王又说道,“兄友弟恭也是不必,别像我这个当爹的一般,羡慕侄子能够继承江山,这就过来抢了。”
抢个一两回尚且不碍事,要是人人都想抢,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德胜公公觉得自己的嘴上像是糊了糨糊一般,想说点什么吧,又什么都不能说。
他说一句,秦王殿下有一箩筐等着,在外人面前,秦王不会如此多言,但在自己人面前,秦王是不会客气的。
他老人家能够在秦王殿下身边多年,也算是有本事了。
关晏回去一会儿,周元白便过来,熟稔道,“你知道吗,秦王殿下叫世子去咱们江左捡便宜,殿下是真的疼爱世子。”
周元白尚且不知道内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关晏说了内情,周元白的脸色便难看起来。
江左生乱,若真的闹得人尽皆知,秦王就算是为了稳定民心,也不容留齐国公府,叫世子过去,哪里是疼爱,这怕不是有多嫌弃自己这儿子呢。
关晏道,“周兄不用担心,我姐姐这个人最是周到,我每回写信回去,都会托她照看你家里人,不会有事。”
周元白道,“此事我是知道的,我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只怕江左之乱,难以平息,要惹出难以收场的祸端来。”
“不会,”关晏笃定道,“江宁太守三年前本来调任,江宁府百姓爱戴他,硬是上书,请他再留了一任,有他在,江宁府无恙。”
周元白揉揉眉心,“那是最好。”
秦王妃不知丈夫为何现在就要让儿子远行,秦王被问得心烦,甩袖离开,去了侍妾屋中。
因着此事,秦王妃又是好一番折腾。
关盼这边大事安好,便有小事找上门来。
静婉的婚事,还是按着大太太的主意,很快定下来了。
盲婚哑嫁倒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想来岳州陈家的郎君,也不至于见不得人。
大太太看女儿嫁得好了,便要许薇这个当大嫂的多出嫁妆。
许薇心中烦闷,便来了关盼这边说闲话,倒起苦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