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还没到,家里头其他人就都来了。
孙氏匆忙过来,进了屋里头,坐在床边,便担忧地看着孙媛,她不知道内情,只当孙媛是生病了,道,“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姑姑叫人给你做。”
孙媛笑道,“您别担心,我没事,就是头晕了一下,表嫂太小心了。”
孙氏不同意,说道,“小病不治,就拖成了大病,小心些也是应该的。”
孙媛只得点头,谢昼在一旁站了一会儿,坐立不安,又去外头等着郎中了。
钟溪后脚过来,怀里抱着婉婉,她不是因为孙媛才过来的。
“我听我家那位说梅州城中来了打劫的人,方才他匆忙出去了,我进来又听说表姐头晕,去请郎中了,这都是怎么了?”
钟溪问道。
关盼叫人领着婉婉去玩儿,这才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孙媛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默半晌才说道,“还真是上门来打劫的,那他怎么不去其他地方,专门跑到梅州城做什么,咱们家有钱,可比咱们家有钱的家族多的是呀,干什么专程跑到梅州城来。”
关盼道,“大概是想杀鸡儆猴吧。”
其实之前有不少商人都打算低头了,有句话说,民不与官斗,如今世道不好,能够破财消灾,就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然而钟锦将这位胡大人的要求置之不理,一分钱都不肯给,自然是狠狠地得罪了他。
钟锦的靠山虽然是李家,可皇城现在混乱着,管不到这里,胡大人要是从钟锦口袋里掏了银子出来,其他人自然也会低头。
连皇城的离家都不能奈何他,其他人自然更不必说了。
钟溪也没有细问,她其实并不十分担心。
她听孙氏说过关盼的身世,还有她从皇城里头带了两个男孩子回来,是她的弟弟,南平侯府的公子。
钟溪觉得,堂堂侯府,难道连这点小事都不能摆平吗。
她还是更担心孙媛的身体,便进屋去了。
郎中不久也过来了,孙媛自觉身体健康,郎中诊脉的时候她也笑吟吟的,不过郎中的神情倒是严肃起来。
谢昼察觉,蹙眉道,“怎么了,怎么了,您老人家别吓唬我。”
郎中不说话,只是叫孙媛换了一只手,在谢昼快要蹦起来之前,说道,“该是有身孕了。”
谢昼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愣了片刻,大步上前,拽着郎中的袖子,说道,“您说什么,您再说一遍?”
郎中常来钟家,方才听几个人说闲话,也知道这对夫妇已经有了一个姑娘,没想到这人还是这样冲动。
他也不在意,笑道,“恭喜,这位娘子该是有了身孕,您又要当爹了。”
孙媛听罢,神情也温柔起来,很是欢喜,说道,“你冷静些,快把手松开,都多大的人了!”
谢昼听了她的话,这才冷静些许,随即又说道,“哦,对对对,我太着急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显然都很高兴,他们夫妻也盼着这孩子许久了。
孙氏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说道,“这可太好了!”
孙媛嫁过去好几年,膝下只有一女,若是男孩子,孙氏大概还没有这么着急,可滔滔是个姑娘,没有儿子,总是不好在夫家立足的。
如今孙媛有了身孕,肚子里这个孩子,便有一半的可能是个儿子,若是她生了儿子,那孙家的人才能够彻底放心下来,她在谢家,也算是有了底气。
孙氏最担心的,就是自家侄女儿的没有儿子,谢家要逼迫谢昼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