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媛说着,看了在一旁教婉婉认字的女儿一眼,“也不知道那姑娘是怎么看中谢昼的,江宁府多大的地方啊,什么人物没有,能吟诗作对的,会琴棋书画的,各种性情的男子,她偏偏看中我家这位,科举吧没考上,还不好好读书,就爱玩儿,整日在家带孩子玩儿,比我带的都好,她难道是觉得谢昼孩子带得好吗。”
孙媛发出了真心实意的疑惑,她比谢昼年长一岁,谢昼从前又一直活泼,因此在孙媛看来,自家相公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地方,也就是个年轻力壮、平平无奇的男子罢了,她不懂为什么那官家的姑娘给为了谢昼,要谢家与她和离。
关盼喝了口茶,还在想是不是快要打起来了,若是真的要乱,她得做好准备才行。
太平盛世尚且有人为非作歹,乱起来岂不是更可怕了。
钟溪沉默片刻,说道,“表姐,我觉得你说的表姐夫,和我们瞧见的大概不是同一个。”
孙媛不解,“怎么说?”
钟溪道,“姐姐,要不你自己先想一想。”
谢昼出身江宁府世族,要知道谢家从前也是出过高官的,现在也不差。
谢昼本人更不必说,他长相很好,有男子气概,用情专一,成婚几年虽然只有一个女儿,却不曾纳妾,他虽未中进士,但这不要紧,回头还接着考嘛,更重要的是他有银子,还在江宁府最好的地段买了大宅,虽未住进去,但在女儿过生辰的时候,他宴请过客人,十分气派。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俊美。
谢昼长相很好,也就是孙媛看得时候久了不觉得有什么。
这大概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孙媛过了会儿说道,“你表姐夫,诶,好像是挺好的。”
关盼当即被逗笑,“我看人家是挺好,回头多去说两句好听的,把人哄一哄吧。”
孙媛回道,“那么大的人还要我哄?”
钟溪也看关盼,“嫂子你还要哄我哥哥?”
关盼没想到人家都和自己不一样,说道,“你哥哥要哄我的,反过来也是一样,多说几句好听的就行了。”
男的有时候跟小孩子也差不多,偶尔哄几句,大家都高兴。
钟溪忧愁道,“哪里有那么多好听的话要说,若是说得没有诚意,那也不好。”
关盼心想,那些话要诚意做什么,好听就行了,“没事,床笫之间,不需要诚意的,你只管说好听的就是,实在不会,喊哥哥也是好的。”
钟溪霎时间羞红了脸,看向关盼,半晌憋出一句,“嫂子,咱们说些别的。”
关盼笑眯眯地说道,“这有什么说不得的。”
孙媛倒是比钟溪好一点,但有些话也说不出口。
关盼看她们这般,也就不说了,顺势说起其他事情来。
钟溪这才好一点,等她准备回去的时候,关盼给她塞了几本话本子,“多看看,上头都是好听的话。”
钟溪直跺脚,“嫂子!”
从前瞧着嫂子,也是个正经人,怎么如今越发不靠谱了。
关盼大笑着推她,“好了,赶紧回去吧,婉婉就留下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