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姨母狠狠在女儿胳膊上掐了一把,“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债。”
彭茵疼得直抽气,“您怎么又掐我,胳膊都给您掐坏了。”
她娘不愿意生她,她还不愿意投胎呢。
若是投成了什么畜生,浑浑噩噩地过完一辈子也就算了,偏偏投胎做了人,读书识字,却依旧要浑浑噩噩地活着。
彭茵觉得,要不是自己认识了表嫂一家人,只怕这会儿都要一根绳子吊死了。
彭茵叹气,女子为何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
彭姨母看她叹气,“你叹气什么,要叹气也该是我,你这婚事,怎么就这样艰难。”
彭茵有些心烦,“您别念叨了,再念叨我就铰了头发做姑子去。”
彭姨母正要训斥女儿,彭茵起身,不理会母亲的念叨,直接走了。
关盼瞧着那边母女又快要吵架了,回头对谢容道,“娘,您看您能不能劝劝我那姨母,叫她想开些。”
谢容瞧着,道,“庸人常自扰,你那姨母自己想不开,旁人去劝说,也是无用的。”
有关晴这样一个女儿,谢容十分想得开,她不想像别家的妇人那样,非要逼迫孩子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那既是折磨自己,也是折磨孩子。
谢容没有那个心情,只要她的孩子们准备好承受代价就行。
关晴不着急嫁人,她或许不会承受家里人的逼迫,但是她永远会被流言蜚语包围,在哪里都要承受别人不一样的眼光。
这世道就是如此,关盼及时出嫁,便为了自己的小家和孩子操心,承担责任;关晴想要自由,同样要承受该有的代价。
没有一条路是容易的,尤其是身为女子。
谢容能够做的,就是尽力保护她们,尽母亲的责任。
在关盼身上,她多少失职了,但她会弥补的。
关盼道,“那该怎么办,我就怕我那表妹想不开。”
谢容见她这样忧心,说道,“多劝劝她,还是得她自己想办法,我这个人一向操心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像谁,怎么这个也要操心,那个也要管,连南平侯府的两个孩子你也管,你忙得过来吗,还是歇一歇吧,我看你后日跟我去村里住些天,你看你这模样,实在有些憔悴。”
关盼摸摸脸,道,“还好吧,就是这几天没睡好,钟溪嫁了,日后我也没什么要操心的。”
“怎么没有,”谢容说道,“你家里头这些妹妹都等着出嫁呢,我听说昨日你跟你那大嫂差点吵起来,她不是催着把她家姑娘嫁出去。”
说起这些,关盼道,“那您都知道了,您有什么法子帮我解决了,一劳永逸,省得我真的要去管。”
关盼也不是想不到办法,只是她娘在这里,关盼就下意识请她出主意了,省得还要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