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听了,也觉得稀罕,说道,“那句话怎么说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大概这家人真的不一样。”
“还有沈策,就是老大,他今日总是盯着关晏瞧,我总觉得他好像很羡慕关晏似的,按理说我这来历不明的姐姐,他瞧见我不该多高兴,但他一口一个大姐姐,喊的特别顺口。”
关盼又道。
关盼本来对自己的身世感觉到非常的别扭和不适,对于南平侯也完全不能接受。
但今日和三个男孩子在自己面前蹦跶,确实吸引了关盼的目光。
世人眼中的南平侯,是个盖世英雄,年轻时候便领兵横扫南方百族,现在虽然人在皇城,但依旧手握兵权,是太后都忌惮的人物。
那日见他本人,关盼虽然非常混乱,但仍然可以判断出那位南平侯不是个寻常人物。
可是听他儿子说起父亲,都是一副欲言又止、一言难尽的模样,总之这引起了关盼的好奇心。
钟锦道,“想来南平侯夫人也是一位奇女子,她肯定知道你是个疼爱弟妹的,便将这三人打发了过来讨你欢心。”
“至于沈大公子,他比关晏小一岁,大约是瞧见你这个姐姐跟关晏亲近,觉得羡慕了,你想,关晏从小就有你这个姐姐护着,他大概没少被那不靠谱的亲爹责罚,我觉得该是这样。”
钟锦道。
“或许是吧,至于是不是一母生的 我看他们兄弟三个都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
关盼说道。
钟锦大大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担心关盼想不开,要为了这件事情烦心,没想到这一扭头就想通了。
能想通就很好,钟锦帮她整理鬓发,“我写信快马送信回去,跟岳父岳母说说这件事情,这也是瞒不住的。”
关盼道,“你写就好,说清楚些。”
钟锦应下,“我写完给你看,积玉呢,跑去哪儿玩了。”
“关晏出去给他买糖了,一会儿就回。”
关盼说道。
南平侯府也正热闹,三个人把关盼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又说积玉是如何乖巧,南平侯越听心里越不痛快。
女儿和外孙他见不到,女婿总是可以见一见的,他准备明日腾出空闲去见女婿。
沈策道,“大姐姐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关晏嗓子不舒服,她还亲自过问了,爹,您看您,您要是这些年有大姐姐哄着您顺着您,您这日子得多高兴。”
也省得他小时候隔三差五就要挨一顿揍,看看人家关晏,一瞧就是姐姐护着长大的。
南平侯横了三个儿子一眼,然后不耐烦地把人打发走,准备现在就去拜见高先生。
他要去见女儿,能找个由头也是好的。
关盼的日子里,南平侯府这三个男孩子得空就会过来,关盼这里还攒下许多小衣服小鞋子,是家里两个姨娘亲手做的,关盼并没有拒绝南平侯府的好意。
她不是那等倔强想不开的人,一来她的身世无法改变,二来她相信关正云,她的父亲,他从来疼爱自己,关盼也是一样爱他的。
其三则是,南平侯府压根儿不是关盼想象中那等死气沉沉的高门世族,他们家也丝毫没有要强迫关盼认亲的意思,这一家子都不走寻常路。
听说南平侯为了不让太后包庇母族,已经三番两次地进宫了,关盼不能说南平侯就是全部为了自己,但至少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这样的。
关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谁敢跟她硬来,那肯定来个鱼死网破。
南平侯府这样温吞的好意,关盼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