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恪接连喝了两杯茶,这才稍稍冷静下来,他很明白,钟溪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婉婉素日回家,就是数钟家的谁最好,钟溪在这里头数第一个。
想到这里,他便开始犹豫起来。
人总是有那么一点儿私心的,看见好的,便想握在自己手里,俞恪也不例外。
尽管去年被前一位妻子和孩子兄长折腾得遍体鳞伤,心痛难愈,俞恪还是生出了心思。
俞恪一咬牙,问道,“不知溪姑娘可愿意?”
钟锦闻言笑道,“我还当你要推拒。”
俞恪实诚道,“虽然想着推拒,可若失了这个机会,那实在可惜,且我自认算是个会为家人尽心尽力的人,并不比旁人差。”
钟锦颔首,“我会跟溪儿说的,你叫婉婉在他面前多提几句。”
两人商量了几句,钟锦便去找关盼了。
俞恪把女儿留在钟家,一出门又去了道观里,他也想算个命了。
关盼没有去找钟溪说这件事情,先去找了孙氏。
这家里头,钟溪是最好说服的那个人,还得让孙氏同意,这事儿才能成。
孙氏听了关盼的提议沉默许久,说道,“你们怎么想到那孩子身上去了,他才来梅州城日后难道不回皇城吗?”
关盼解释道,“他父母去世,家里亲生的兄弟相争,出了些乱子,他被算计了,十分伤心,并不想回皇城,我和钟锦都已经打探清楚了。”
孙氏道,“虽说我说过不让她与人做继室,不过婉婉那小姑娘也是活泼可爱,也很喜欢溪儿。”
关盼笑道,“可不是吗,总是在他爹面前提起溪儿,我是觉得俞恪人品没有问题,宅子离咱们家只有一条街,把妹妹嫁到外头,我们谁也不能放心,还不如嫁到附近。”
孙氏也见过俞恪几回,瞧着是个好孩子,待女儿那般尽心,人应该没有问题。
她问道,“我听说他和前头那个媳妇是和离了的,这是怎么回事。”
关盼解释了几句,但也没有说的太详细,孙氏睁大了眼睛,“他那亲哥哥竟然找了个女子来骗他,他还拼命娶了,这是不是有些傻了。”
关盼咳嗽了一声道,“他那会儿年纪小,又一心相信亲兄长,被骗也不奇怪。”
关盼凑到孙氏耳边,小声说道,“娘,这般不大聪明的,才好叫溪儿拿捏他,叶知言倒是极聪明,溪儿嫁给他,定是日日被哄的那个,您说是不是,聪明不聪明的并不要紧,咱们成婚要不是考状元。”
孙氏听罢,也觉得有理,打算把女儿找过去,好生问一问。
关晴下午便知道这件事情了,笑嘻嘻地来找关盼,说道,“姐姐,我这样的眼光,是不是极好,我就说我看人最准,那两个人,一个呆一个木,不是正好吗,何苦还要远远嫁到江宁府去。”
关盼捏捏她的脸,道,“这么有本事,怎么不给你自己也找一个。”
关晴挨着她坐下,道,“哪里有说起来那么简单,还是很麻烦的,梅州城就这一亩三分地,跟我合适的人,说不定远在千里之外,哪里是说找就能够找到的。”
关盼搂着她,说道,“你想走其他女子没有走过的路,总是要吃苦的。”
“姐姐,人但凡活在这世上,便是要吃苦的,我不怕吃苦,就怕活得太过无趣。”
关晴靠在姐姐怀里说道。
关盼摸摸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