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还坐在院子里,笑盈盈地问他们,“诸位可是有话跟我说,我洗耳恭听。”
赵家父子挺有自信,都不说话,那边的账房先生却挺着急,账本子是他写的,正儿八经写着他的大名,关盼动不了赵家父子,拿他开刀极有可能。
账房先生一咬牙一跺脚,道,“太太,去年那账本子,是我懈怠,胡乱写上去的,污了您的眼睛,求您再给我个机会。”
赵家父子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账房就是个记账的,事情怎么办,还不熟挺赵家父子的。
关盼脸色颇冷,“谁给你的胆子?”
他也不敢攀扯赵家父子,说道,“太太,是我懒惰,又觉得您出身不好,看不懂账本,所以瞎编的,其他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关盼看向赵家父子,“账本写好之后,你们就没有过目吗?”
赵家父子,嗨,他们还真是没有过目,他们也瞧不起关盼。
关盼摆摆手,“这事儿先不提,我昨儿夜里撞鬼你们知道吗?”
赵家父子都挺高兴,又听关盼道,“我一听这事儿,就觉得那女鬼有冤情,一大早便问了佃户们,确实是死了个姑娘,我已经派人去请衙门过来看看了,你们今天哪里都不用去,只管在这里,等着衙门那边来人,看看女子是不是真的枉死,若是假的,那咱们皆大欢喜,若是真的,我一准叫作恶的人给那姑娘赔命。”
这下子院子里是真的安静了。
赵家父子三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地没法子说了,尤其是赵老大,险些哆嗦起来。
还有些知道内情的人,都很有些惶恐。
赵庄头忍着昏死过去的冲动,道,“太太,这是咱们自家的事情,要是传出这庄子上死了人 实在不吉利,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那林大志自家都说女儿是摔死的。”
关盼回道,“这没什么不好的,安心吧,我要是不管,这叫包庇犯法之人,若是被查出来,我还得跟着去监牢里。”
“那女鬼在我窗前哭泣良久,我听着都觉得可怜,你们是男人,怕是不大明白我的心思,我实在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个姑娘平白死了,你们也是为我做事的,就好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
兰春高傲道,“能给太太分忧,这可是你们的荣幸,一个个的都拉着脸做什么,太太是主子,还是你们是主子,竟然敢给太太甩脸子,一个个的,真是半点规矩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谁纵容出来的,没有礼数!”
兰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还指桑骂槐骂了二太太,要是昨天,这几个男人就要卷起袖子骂娘了,可今天谁也不敢说话。
赵老二这会子还在恍惚,他只想找块豆腐把自己个撞死算了。
关氏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啊!这闹鬼的事情,哪个女人听了不得吓得半死,扭头就跑,她竟然还会觉得这女鬼是来找她申冤的,还就正好翻出了去年的旧案子。
他自个虽然没有掺和进去,但他这个大哥却是个混账东西,瞧着人家林大志的姑娘漂亮,就惹出了这等恶事。
本来把人打发了也就完了,谁能想到他聪明一世,如今竟然栽在关盼这个女人手里了!赵老二觉得胸口梗着一口老血,快要把自己憋死了。”
赵庄头也不能任由关盼把事情闹大,不然他真的是一点儿活路都没了。
他把心一横,道,“九太太,您想知道的事情,老奴都能够给您说清楚了,保证您听得高兴。”
如今也只能把二太太卖了,他心想。
赵老大听了这话,握紧了拳头,心中愤慨。
那女人不识好歹,他们哥几个又不是故意的,何况林家拿了银子,他不怕 就是,他怕什么,他才不怕!钟溪听了那案子,便觉得十分伤怀,这会儿瞧着院子里这帮人,心里恨得不得了。
她拉着陈妈妈,“嫂子不会要答应他们吧?
“钟溪也是很不喜欢二嫂,要是能够把二嫂拉下来,那她嫂子就能管家了,想来妇人们都喜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