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昼送了个大白眼给他。
门外这样热闹,屋里孙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也十分安定。
终于关盼问到了关键问题,“你跟你表兄比生孩子,那你表兄还答应了,只要我活着一日,他就不纳妾,你能够答应吗。”
谢昼正要回答,关盼道,“不着急,想明白了再说,这可是承诺,君子一诺,可以为之而死,你要知道自己言语的分量。”
谢昼沉默了,这沉默让人不安,让孙媛害怕。
谢昼的哥哥看着这女人,心说他要是娶这样的,肯定也不想纳妾。
谢昼终于开口,说道,“我明白,表嫂放心,我身边永远都只有媛姐姐一个人。”
不用赌咒发誓,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出口了,才知道它的分量有多重。
关盼让开,孙媛的长兄上前,背着孙媛出去。
谢昼不知道,盖头下面的孙媛在哭,她很高兴,为那样的誓言,为那样的谢昼。
两人拜别父母,孙大太太泣不成声,看着女儿坐上马车,她心里有万般不舍。
但女儿总是要离开的。
孙媛要离开梅州城,直接去江宁府,去那边拜堂成亲,众人送她出城,孙媛咬着帕子泣不成声。
钟溪也扑在关盼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以为表姐会留在梅州城,但姐姐现在嫁人离开了。
忙了一天,回到家里的时候,关盼和钟锦道倒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关盼道,“孙媛也嫁人了。”
“唉,我们俩要是生了女儿,让我看着她嫁人,那简直就是要剜走我的心啊,大舅舅平日板着一张脸,跟个假人似的,他竟然也哭了,真是没想到。”
钟锦看着床上玩耍的积玉,心想还是生儿子吧。
“我还得去洗脸,”关盼绝望道,“脸上的粉还没有洗,身上也都是汗,天气暖和了,该换春装了,我近日闲着,账本也不多,给你做件衣服吧。”
钟锦立刻高兴起来,“等着,我交他们把盆端进来,抱你去洗洗。”
关盼点头,钟锦马上就过去了。
钟锦回来的时候,关盼已经睡着了。
钟锦也不吵醒她,等热水送进来,便帮她解开衣服,抱着她过去洗漱了。
关盼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钟锦怀里,她也不乱动,只迷迷糊糊地说道,“我这运气还挺好的。”
钟锦以为她说梦话,没有多追究,便抱着她回去休息了。
歇了一日,关盼和钟锦都没事了。
兰春帮她梳头,说道,“太太,溪姑娘病了,识香说是昨晚上哭得厉害,早上有些发热,喝了热汤睡着,现在好了点儿。”
关盼道,“我一会儿过去看看她,怎么能把自己哭病了。”
兰春道,“肯定瞧着媛姑娘嫁人,舍不得。”
这不用说,肯定是这样的。
“奴婢就惨了,奴婢就一个弟弟,奴婢嫁人的时候,他肯定不哭。”
兰春撇嘴道。
关盼道,“没事,你弟弟能够保护你,要是你在娘家受了委屈,你弟弟肯定帮你。”
兰春笑嘻嘻地说道,“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奴婢现在要伺候好太太,嫁人不嫁人的,都不要紧,我觉得太太对我就很好,要是嫁给男人,还是伺候他,洗衣做饭闻他的臭脚丫子!”
关盼被最后一句逗得大笑起来,青苹道,“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