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长叹一口气,“那这是谁的错啊,若是她家中有人害她,是她丈夫或者她丈夫的哪个妾室算计,我都能够帮她报仇,我可以让黄家倾家荡产,我会再让人去查的,可偏偏是她母亲算计的主谋,我还能怎么办啊。”
难道她要让彭姨母赔上性命吗?
这怎么可能,关盼混乱地想着,觉得自己应该去弄清楚前因后果,彻底的弄清楚。
关正云说道,“大抵,是这世道的错吧。”
关盼闻言,又忍不住落泪。
这世道让女子的只有窄窄的那么一条,大家只能拥挤着走过去,一旦偏离,已经在路上的人,就要想方设法帮她“纠正”,让她走回正道,让她不要胡来。
关盼叹气,靠在迎枕上,安静坐着。
关正云又仔细安慰了几句,叫人熬了汤,亲眼看她喝了一小碗,又忙着去瞧关晴。
快到中午的时候,关盼拿了在床上看,只是心不在焉的翻着。
外头传来两个孩子的声音,关盼扭头去看,屋门已经被打开,进来的是南平侯和沈筹沈瑜,还有她的一双儿女。
南平侯看关盼这惨兮兮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头一回认关盼的时候,关盼哭得也是一样惨。
“你那表妹,是出了什么事情,叫人过去,只管拿住害她的人就是,你快别哭了。”
南平侯语气很是和善,也很担忧女儿。
“您怎么来了,快坐,”关盼从床上起来,有说道,“算是她亲娘害的,也说不清楚,都坐下。”
沈筹说道,“我记得你们家那个姑娘,她就不该跟着她家里人走的,姐姐不要自责。”
沈筹还记得彭茵,说起来也是觉得可惜。
沈瑜也有些印象,劝了关盼几句。
关盼道,“道理我都是明白的,你们也不必劝我,到底是在我身边几年好几年的妹妹,我实在是伤心,过些天就好。”
南平侯也没再问详情,说道,“伤心便伤心,只是你的日子还得好好过,你喜欢你那妹妹,她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伤怀。”
南平侯努力想出这样几句安慰人的话,只希望自己这大姑娘能够赶紧振作起来,别沉湎在这伤心的事情里头,坏了身子。
关盼点头,“嗯,我过几日就好了。”
南平侯看她模样,也放心许多。
“钟锦呢,怎么不在?”
南平侯道。
“出门去了,大概一会就回来了,您也是,大过年的,不用去和亲戚朋友来往?”
沈筹说道,“本是有的,但知道姐姐病了,这些事情,就都交给大哥去办了,爹下朝之后见了要紧的人,就赶紧来看姐姐了。”
南平侯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说道,“谁有我这大姑娘要紧,你这里不好,我自然最担心你。”
关盼道,“父亲日后有了孙儿孙女在膝下承欢,肯定就不经常念叨我了。”
“这绝对不会,”南平侯信誓旦旦道,“大姑娘是大姑娘,孙辈是孙辈。”
关盼本是南平侯头一个孩子,可惜他知道自己有这个女儿的时候,女儿已经成为人母,他永远都亏钱关盼的。
关盼露出点笑容,“您可记着这话。”
南平侯看她嘴上干的起皮,倒了杯茶,叫她赶紧喝。
关盼心中哀痛之情稍稍缓解,但依旧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