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尔敢骂我?”
陈抟老祖脸色一沉。
“就骂你这老不修,能奈我何?”
叫嚣声传开,充满挑衅意味。
“骂吾者,打汝脸!”
陈抟老祖面泛怒意,翻手从袖袍摸出一把拂尘,凌空挥去。
尘丝穿越万万里,锁定某位打去。却似被挡住,没能奏效。
“老不修,上回打我脸,这次本尊早有准备!”
“任你三千红尘丝再厉害,也休想沾我身!”
大笑声传来,满是得瑟嚣张。
“老匹夫,看我打得打不得你!”
陈抟老祖脸色一沉,又摸出一把戒尺,凌空敲去。
啪!
紧随着就是‘哎哟’一声痛呼,隔空传来。
“又打我脸!”
“陈抟老儿,这笔账咱们日后再算!”
骂骂咧咧声传来。而后戛止,不再有半点动静。
“孽徒害得为师无端被骂,也该打!”
陈抟老祖余怒未消,手持戒尺,再度凌空抽去。
看似普通的戒尺,仿若无视空间距离存在,直达青山大殿。
殿内强者如云。无一人察觉。
啪!啪!啪!
三声轻响。戒尺落在王浩头顶,连续敲击三下。
众强者惊醒。转目望去,已不见戒尺踪影。然则一直昏迷不醒的王浩本尊,此刻竟然睁开双眼,悠悠醒转。
“这……”
黑狐帝惊呼。落在这位眼中,原本插在王浩四肢躯体的七支乌光箭矢,此刻竟然湮灭消弭,荡然无存。
天狐老祖,美眸闪过精光。没见有何动作,人已经消失不见。
呼!
仿若穿越无尽虚空,又好似置身层层叠叠扭曲空间。天狐老祖曼妙声音穿梭,目光直视前方,一手持戒尺身躯虚幻不定的老者。
“人祖法驾莅临,青丘倍感荣幸!”
天狐老祖高声呼喊。
“本尊就知道……瞒不过桑道友!”
语气透着无奈。前方身影顿住,转过身来,却不正是陈抟老祖。
“百陨有人祖护持,自当消灾度厄!”
天狐老祖来到,玉手合在胸前,行出一礼。
陈抟老祖淡淡笑道:“百陨是谁,本尊不知,此番化身而来,只为了结一段因果!”
“知或者不知,且都无关紧要!”
“因果落于他身,人祖道行通天……亦难撇清!”
天狐老祖一番话,旁人听来如置身云雾,迷惑不知。陈抟老祖却是面露沉思状。
悠悠一叹。
老祖望向天狐,没来由给出一句:“前尘往事如云烟消散!道友莫要太过执迷,否则纵是混沌生灵……亦难逃陨落之灾!”
天狐笑了笑,反问:“若失了本心,吾辈修行有何意义?”
老祖沉默。半响后,转身离去。
天狐不再强留。娇躯虚幻,似乎也要离开这神秘之境。
“你说得对!”
“但坚守本心说起来容易,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几人!”
老祖话语声远远传荡而来。
天狐娇笑一声,回道:“旁人我不知,人祖必能坚守本心,破开这九天阴霾,还复朗朗乾坤!”
“借你吉言,若真有那一日……吾必为之!”
……
“谁?是谁?”
“破我玉虚宫道法,若知你是谁,必定不死不休!”
还是那座山,那座道观,那道恍若神人的身影。此刻悬立半空,显出一高冠道人,面若金纸,神色疯狂,仰头叫骂不休。
老祖归位。慧心通达,凡是与己有因果之辈,诸天域地,六道众生,皆在探查中。
不止他,两位弟子,两位金仙大能,亦有此神通。
“如此卑劣之徒,弟子耻与其并称尊号!”
广元子上前半步,躬身拜请:“天玄欺人太甚,还望师尊首肯,让弟子挫一挫这厮威风!”
“算我一个!”
朱剡同样奏请:“小师弟的道侣落入这厮手中,恐有凶险……弟子愿随大师兄同行,援手救人!
“不可!”老祖摇了摇头。
原以为师尊既然出手,就不会阻止再替小师弟出头。
谁料想,结果大相径庭。
老祖望向两位爱徒,缓缓道:“事关三圣仙门,我人教牵涉太深,必被察觉……一旦撕破脸皮,人教弟子都将遭受灭顶灾厄,后果不堪设想!”
语气一顿,这位继续道:“至于你们师弟的道侣……天玄好歹是堂堂金仙,还不至于对一小辈出手,招惹因果缠身!”
朱剡性子急,忍不住道:“师尊,若天玄不顾身份强行出手,那该咋办?”
老祖闻听后,只给出一句话。
血债血偿,以牙还牙,必诛之!
……
“师尊!师尊!”
“弟子叩谢师尊,援手救命之恩!”
本尊法身,虽远隔万万里,但神魂相通,心有灵犀。本尊无恙醒转,法身立刻觉察到,第一时间拜倒在半空中,连连叩首谢恩。
谁能神不知鬼不觉援手相救,破除《钉头七箭书》?
又有谁不惜得罪三圣仙门,肯出手相救自己?
王浩扪心自问,除了老祖,不会有其他人。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师尊之恩,恩重如山!
王浩感激涕零。
天河之上,巨浪滔天,罡风凌厉。却不能动摇他的身躯,虔诚跪拜,答谢师恩。
仿若不知疲累,永无止尽,连连叩头。
老祖看在眼中,内心嘘叹。两位师兄则是面有不忍。
“我人教即便不能明着相帮,暗中助力……只要不被三圣仙门拿住把柄,能奈我何?”
“是啊师尊,小师弟不堪负重,吾等该设法帮衬!”
两位师兄恳请。老祖闻听,还是摇了摇头。
“剑锋不经磨砺,焉能洞射九天!”
“相助……眼下不是时机!”
老祖望向两位爱徒,语带深意,又给出一句:“我人教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绝不容有失!”
朱剡没听明白。广元子却是满脸惊喜。
“师尊,您的意思是……”
“时机!时机!”
老祖摆了摆手:“待到时机成熟,一切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