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王辛的神落法诀刚好与徐熙侣的利爪交锋,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徐熙侣好不容易鼓起的内力与勇气,在一瞬间便冰消瓦解,真气被神落法诀完全封住,溃不成军。
“呜啊!”
徐熙侣如遭电殛,周身真气如流水般泄掉,面容也从那干枯可怖的样子逐渐恢复正常,正是土煞遭到驱散。
“王辛,纳命来!”
几乎同一时间,硬扛着落叶阵急冲直下的谭尔南,终于欺近王辛。
那血浆凝成的披风,也是当头盖了过来。
“呼!”
后颈一凉,王辛余光看见一片血色,就欲反击一掌。
可神落法诀方才使出,即使他疯狂催动封神榜内力,也有那么一下新力未出之时,而且他还在分心操纵三阵,结结实实露出一个大破绽。
血色披风上,一颗颗血滴凸起,化为绵密血针,长驱直入。
血针之后,是谭尔南那因为全身疼痛而笑得有些扭曲的脸,这制胜之机,终于给他找到了。
“死!他妈的给本尊死!”
说时迟那时快,这八层血海魔功的最强一击,王辛闪躲不能,照单全收。
“叮叮叮叮叮………”
中招之后传来的,却是一阵密集连响。
“轰!”
此招威力巨大,王辛身后的那些化作黄沙阵一部分的地板,被这劲力冲出一条巨大凹槽,在气劲末端,直接将公馆的一面的墙壁打成了如马蜂窝般的筛子状。
血阳焦土,这招由血圣王所创,这么多年来他停留在八层血海魔功境界止步不前,却不代表他没有进步。在数年前,谭尔南想助其突破到第九层,但血圣王的内力早已超越寻常第八层,却始终不能突破关口,更是险些血脉暴走,反噬而亡。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血圣王年轻时也是天资卓绝之人,他虽然突破失败,却从几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领悟出了将血海劲逼压成一点,从而使其威力最大化的招式,这样做虽然会浪费许多功力来运转,兼且难以持久,但用于近距离突袭,威力则是高的可怕。
兄弟同心,在熟练掌握了此招后,血圣王立即将之传授给了师兄谭尔南,彼时十层魔功未成的谭尔南都惊讶于这招强大的爆发力,直言就算是九层魔功的护身劲,短距离吃这一下恐怕也要重伤,因此招蓄力之时要将血液逼出体外,凝成一团来不断加压,近观形似披风,远看如一轮赤红色的小太阳,所以命名为血阳焦土,又称血披风。
血披风一击功成,但王辛会这么轻易的倒下吗?
“滴答…滴答…”
几颗血珠自王辛身上滑落,也搞不清楚是他的血还是谭尔南招式之中的血。
“真痛啊……真痛啊……”
王辛的声音颤抖,已经返老还童的他,此刻的声线竟然像是一个临终老者。
他的身上泛着浅黄光芒,左侧半个身子上多了数十个血洞。
“谭尔南……你……真是走运。”
“老夫唯一的破绽也给你抓住了。”
在血阳焦土命中的瞬间,王辛还是仗着深不见底的内力强行催生出护身劲,吃下了这记狠招,性命无碍,却还是受了外伤。
谭尔南还保持着发招前的姿势,王辛方才真气大乱,他身上的落叶阵已经消散,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源自经脉中的酸痛。
血色淡化,他发出血阳焦土后,内力也是无以为继,魔功层数一退再退。
“老鬼,你真以为本尊靠的是运气吗?”
虽然未致命,但看着王辛一身血洞的狼狈样,谭尔南还是嘲讽地笑了。
“你吃亏在自己手上,你每一次都想着用最保险的方法来摆平我们,之前在那房间中,你要是直接下狠手击杀本尊,那我毫无机会。”
“徐熙侣告诉了本尊之前的事,你们之间明明有着不可跨越的差距,可你仍用了最为保险的神落法诀来对付他,而你在知道本尊和他都不在状态的情况下依然动用这隔空杀人的迷天四阵,让本尊更加确定了你的本性。”
“所以本尊料定,若是徐熙侣对你拼死一搏,你必会再用神落法诀,而就在你用它的瞬间,由于真气的转换间歇,你对迷天四阵必然会有所下降,才促成了本尊的这一击。”
王辛死死盯着谭尔南,身上血洞给他带来的耻辱感远强于痛楚,他缓缓道“你是说,老夫是咎由自取?”
“没错。”谭尔南语气加重“武之一道,内力修为固然重要,但智慧与决心,缺一不可。”
“连徐熙侣都敢于放手一搏,在本尊看来,你王辛差之远矣!”
王辛闻言不再争辩,一股更为强力的真气再度自他身上释放。
“呃!”
谭尔南此时只剩下五层魔功,被王辛九十六层天功力一震,连站都站不稳。
“谭尔南,老夫不得不佩服你啊。”王辛一步一步逼近,此时的他再无保留。
“可惜!内力上的差距,不是你这些所谓计谋就能弥补的,为了为了奖励你的苦心谋划,老夫就不用任何招式,朴实无华的干掉你。”
王辛捏紧拳头,封神榜强横的真气在上面不断流转,他就要这样一拳打爆谭尔南的头,取下他性命的同时,也要狠狠洗刷自己因为过于谨慎而被重伤的耻辱。
看着王辛犹如索命的死神般走来,谭尔南的眼中,竟不见一丝绝望和恐惧。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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